可是待聊一會后,蘇落云猛然發現,溫柔一刀最兇猛,綿里藏針讓人防不勝防。
恒王妃似乎話里有話,一直套問她跟子的日常,有意無意地詢問子的武功底子如何。
當初落云被迫跟韓臨風成婚,就是因六皇子設局試探的緣故。所以她對恒王夫婦一直心懷警惕。
聽恒王妃故意套問,落云不動聲色,微微苦笑“也不知是哪些吃飽撐的,總說我家子被酒色掏空身子,子大約在外受人言語奚落,倒是立志要練一副身板,刀槍劍戟買不少,練武場子也修得有模有樣,可惜沒練幾日,便散架子,幾日都是不睡日上三竿都不起呢”
落云話一出,同桌的幾位夫人都忍不住掩手帕咳嗽,畢竟背后譏笑子腰子不,虧空身子的,她們可人人都有份兒。
而落云話也說得不算撒謊,韓臨風幾日的確起床晚,每次晨起時都是精力百倍,需要纏上許久才讓她起床。
恒王妃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自從恒王對韓臨風突生懷疑后,也沒閑,打算在北鎮子府安插些自己人。
可是沒想小小的北鎮子府人事十分穩定,新近除將個門房調外院做粗工,又從內院新調個門房外,再無人事變動。
他尋過北鎮子府的仆役人事卷宗,韓臨風入京兩年間,幾乎沒有再重新替換過仆人。
不過入冬以來,雨水稠密些,北鎮王府的墻基有些破損,六皇子終于在修墻的工匠里安插兩個人,趁修筑墻基的功夫,將北鎮子府的外院內院都走個遍。
就像個瞎子子妃所說,北鎮子府的后院確有練武場,刀槍劍戟樣樣齊全。可是自從他們修墻以來,從來沒過子在練武場演練。
而且那位爺幾乎每日都睡得日上三桿。唯一一次早起,是月初上大朝的時候。
他雖然起早,卻非要拉他的子妃一起出門。
那兩個人騎在墻頭砌磚,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子爺的那股子黏糊勁,怎么說呢跟窮小子不容易買媳婦一個德,恨不得將那漂亮的子妃塞在自己的懷里一同帶走。
兩個人也都是練家子,其一個偷偷摸摸地鉆入子書房。里修的倒是富麗堂皇,可惜書架上的書本嶄新,連折頁都沒有,而比較舊的書,都是各種香艷話本子,倒像是時時翻閱,黑書頁。
六皇子聽兩個密探稟報后,心內其實大失所望。
跟那個劫持曹勝有勇有謀的內應形象,相差得實在太遠,倒是跟平日人前的紈绔德沒有什么兩樣。
韓臨風就算再會演,在自己的府宅子里也沒必要時時假扮成色的紈绔啊
讓武場子常年落灰,書齋拿新書當擺設的,又有什么內秀
看來韓臨風和李大人九一生,的確是龍王庇佑,命不該絕,跟韓臨風本人似乎沒有多大的聯系。
就算韓臨風當時表現得驍勇些,大約也是仗自己年輕身強,一時在絕境激發出的勇氣罷。
不過六皇子天生多疑,他今日囑托自己的王妃,從韓臨風的瞎子老婆那再套套口風,看不套問出什么蛛絲馬跡。
在六皇子看來,個小戶商女以前應該跟韓臨風全無交集。畢竟韓臨風入京的兩年里,個盲女像被父親送鄉下去。
他雖然懷疑韓臨風,卻并未將一個賣香料的瞎女看在眼里。直覺從她的嘴里套問出些有用的東西來。
結果蘇落云說得滴水不露,將子府有武場子的事兒也解釋圓滿。
而且她不算說謊。子最近剛剛開葷,跟她黏得不,天天在床榻上練把式,的確許久沒有起早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