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戰亂之時,也是手握軍權的絕佳機會,六皇子自然要好好利用。
正好,陛下前一陣子感慨朝廷青年才俊有些青黃不接,以此來歷練宗室子弟,任誰也挑不出毛病。
畢竟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如今前線吃緊,這些年輕子弟正是為國效力之時。
當六皇子的名單被吏部公布出來時,除了六皇子倚重的賢才感恩戴德之外,吏部的門檻子差點被一群紈绔子弟的親友給踏平了。
各色不能應差的理由齊齊上陣。什么肺癆病,腿傷復發,甚至有年二十的說自己剛出了水痘。
總之這些紈绔都知道后方補給乃是費力不討好的活。
雖然不必沖鋒陷陣,可是籌措調配不當,半路丟糧,或者運得晚了,都是要掉頭的死罪。
他們在京城里好得很,可不想自討苦頭吃。
六皇子被找得惱了,一律批駁回去,只下了死命令只要還帶毛喘氣,都得給我上陣
不過韓臨風接到這個委任令時,倒是覺得甚好。
這天回來得早,他閑來無事,照例雙手涂抹了藥油,一邊給落云按摩著腳底足穴,一邊跟她聊天。
這是給落云看病的郎中教的法子,足底通百穴,常常按摩,對于落云的眼疾大有裨益。
偏偏落云足下怕癢,總不讓香草她們按。于是韓臨風便攬下了這差事。
落云的一雙玉足被他的大掌用力握住,再往回一扯,就算想逃也逃不掉。
不過為了分散她的精力,讓她忍著些,他便說道“我原本準備讓父王給陛下寫了奏折,說他最近身體欠奉,加倍思念長子,懇請陛下恩準我早些回梁州。不過現在看,倒也不必了。我負責往嘉勇州運糧,調配的糧倉正是在梁州附近。我正好可以兩地奔波我的意思是,趁這個機會,讓你和韓瑤都回轉梁州,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你可愿意”
其實關于去梁州的問題,蘇落云跟韓臨風在婚前商議過。
依著她以前的理解,韓臨風回梁州時,便是他倆“和離”的時候。
可是婚后的日子,并非她臆想得那種客客氣氣。
這個心機深沉的男人,一點點地將她給捂熟吃到了肚子里。
如今,她已經跟韓臨風有了肌膚之親。突然再正經坐下來談分離,蘇落云自己都覺得有些張不開嘴。
她理智的一面告訴自己,梁州對于她來說充滿了太多未知。
從那奚嬤嬤待人的態度來看,便可知北鎮王妃對待她這個平民兒媳婦的觀感了。
落云知道,若去梁州,必定有說不出的波折等著自己。
就算暫且不提和離,她大可以借口不適應梁州水土推托了此事。又或者像韓臨風以前說的那樣,讓他尋一處繁華之地立府,將她留在那里過日子,他自去押糧應差就是了。
總之,不想去梁州,借口有很多。依著她對韓臨風的了解,若她不愿,韓臨風也不會強迫著她。
就在蘇落云低頭咬唇不說話時,韓臨風只是安靜地看著她為難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