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老賭棍游山樾設下這場豪賭,自然要全力以赴,不然一只胳膊就要以證賭品了
在給那游財神洋洋灑灑寫了一封致謝回信后,他還附上了兩張需要通兌的銀票給了游山樾的信使。
再然后,他便要護送一眾女眷回返梁州了。
宗王妃病得依舊沒精神,可是魂魄總算歸位,突然想起蘇落云似乎曾沒大沒小地打了自己的后腦。
蘇落云正跟宗王妃同在一輛馬車里,給她喂藥盡孝,聽了宗王妃要算舊賬,只裝傻充愣道“有嗎我那時眼睛還看不清,嚇得人都傻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宗王妃才不信呢,當時整個二樓,頂屬這女子膽子最大最鎮定,又是厲聲呵斥,又是拍打自己的后腦勺,簡直是目無尊長
宗王妃還要申斥,蘇落云手疾眼快,又是一勺子苦藥送到婆婆的嘴里“母親快些喝,不然藥涼就失了藥效了”
宗王妃最怕苦藥,立刻痛苦地捂著嘴,示意落云給她遞個酸梅子壓壓苦味。
就在這時,她聽見公主的馬車越過自己而去,從馬車上閃出了只言片語的撒嬌聲“夫君,你這幾日待我真好,有這幾日,我就算死在了這荒漠北地,也此生無憾了”
那陪著妻子一起回來的駙馬爺顯然不愛聽這些肉麻話,不輕不重地申斥道“你比我還小那么多,怎么就會早死在這也不怕歸北聽到,笑話你這當娘親的”
因為趙棟急于歸營,要提前先走,所以便不等宗王妃這慢吞吞的馬車,先往梁州去了。
宗王妃也聽到了漁陽公主的撒嬌之言,她的年歲跟公主也差不多,都是人到中年,真是難以想象自己拿了公主的那個腔調跟丈夫說話。
所以宗王妃覺得受不住地一皺眉“當年的瘋勁兒還沒過,這真是皇室里金枝玉葉養出來的人,跟我們這些俗人,不一樣”
說到最后,蘇落云隱約覺得婆婆的這番話里,似乎帶著一絲更像是羨慕的醋意。
雖然漁陽公主有些失了她這個年歲貴婦的莊嚴穩重,可是這種人到中年依然能跟夫君撒嬌的情致,也不是旁人能比的。
落云知道,婆婆大概又是想到自己此生所托非人的際遇,又要大吐苦水了。
她便借口藥涼下了馬車,讓丫鬟用小爐子再燙燙,避開婆婆對公公的抱怨。
待到了梁州時,韓臨風立刻就回到了遷西糧草營。
不過他只是短暫停留,讓人將聞淺為他制作的山脈的沙盤包裹打包裝車,然后帶著這些沙盤一路前往了經州的軍營。
因為嘉勇州失守,經州成為下一個兵家必爭之地。趙棟早一步來到此處,調配周圍的軍營,重新布防修筑工事。
那王昀在這里經營了這么多年,每年都吃下大批的軍餉,可是這么重要的的州縣,攻防器具老舊不堪,壓根不堪一戰。若是嘉勇州也是經州這個樣子,那么趙棟總算明白王昀是如何在短短兩日丟掉了嘉勇州的了
當他正忙著查缺補漏時,卻聽到了遷西糧草營的督運韓臨風來拜見的消息。
趙棟挑了挑濃眉,現在又不是運糧的時候,他來做什么
當他回到大營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營帳里多了一大盤蒙著布的沙盤,而一身戎裝的韓臨風正守在一旁等候著他。
趙棟跟這個后生晚輩也算是拐著彎彎的親戚了,便免了那些繁文縟節的見禮問候,屏退了眾人后,問他此來何故。
韓臨風也開門見山道“不知上將軍之前對吾之邀約是否還算數”
趙棟看著韓臨風剛毅的臉,知道韓臨風問的是上次自己邀約他入自己軍帳效力的事情。
上次這小子可是回絕得很干脆,說他還沒孩子,不能跟著一起玩命
于是趙棟一臉嚴肅地問道“我看你媳婦不像要生的樣子怎么你外面養了妾室,已經給你生了子嗣”
韓臨風被趙棟好一頓挖苦,也不羞惱,只抱歉恭謹道“只有一妻,從未有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