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陸誓心里先是替落云一喜,又有落寞,覺得造化弄人
若是落云當初沒有意外失明,他早就與落云結為神仙眷侶,何至于如現在,為了避嫌,卻相見只能假裝不相識
他如今雖然成親,卻是奉了父母之命,抱著隨遇而安的心思成婚罷了。入門的娘子雖然容貌端莊,為人守禮,可是他每次同她講上幾句后,便再無話。
那種年少時,每次遇到落云都會難掩的悸動,似乎也隨著年少無憂的歲月,一并消散不見了。
而落云更是被命運狠狠作弄,不光失明,還被迫嫁給那個不學無術的韓臨風,現在又被卷入與叛黨勾結的臟污事情里來。
一時間,陸誓覺得有些哽咽在喉,只想著若是韓臨風落罪,他定然要向六皇子求情,給落云這個無辜女子一個出路
就在這時,負責清點的官差也來稟報了“啟稟二位巡使,那些銀庫里底下鋪墊的是涂了銀漆的碎石頭,上面鋪墊的紋銀,所以看上去數目甚多,裝了好幾個倉庫。我們剔除了石頭清點了一下,一共兩千兩。
孟大人從官兵拿來的一托盤的銀錠里拿了一個,只見著銀錠的下面,果然刻著帶著繁復花紋的“瘦香齋”三個字。
看來那世子妃所言為真,因為這些庫房大門都貼著封條,上面的日期就是這些銀子入庫的時間,不可能被臨時替換掉。
至于這兩千兩的出處,既然是從錢莊出來的,很容易追查來路,若是真是京城的銀票子通兌,那么非要說是北地叛軍的饋贈,那就太牽強附會了。
拿這樣沒有查清的事情,貿貿然去審先圣德皇帝的后人,更是有欠妥當。
可是王瑁還是不死心,又問“這銀子的事情暫且不說,那惠城錢莊出現了曹盛又是怎么回事”
“大人有疑問,徑直來問我便好,為何要繞過我這個經手人,卻去叨擾我的老父和妻子呢”
就在這時,有人揚聲說話,伴著馬蹄聲和清朗的話語聲,一個英挺男子騎馬奔馳而來,又急急勒馬從馬背上瀟灑跳下。
落云轉頭一看,正看見一身戎裝的男人,立在自己的眼前。
只見那黝黑的魚鱗肩甲,更顯得男人的身形魁梧有力,襯得那張俊臉透出無比的英氣,獠牙狻猊束帶勒出標桿般筆直的窄腰。
當男人利落下馬時,斜口牛皮薄底長靴顯得長腿健碩有力,胸前的護心鏡晃得人都有些睜不開眼
這正是剛從前線折返回來的韓臨風。
落云睜大眼睛,緊緊盯著從馬背上下來英俊男人,突然想起香草曾夸贊韓臨風是戎裝美男的話來。
她默默深吸了一口氣香草,誠不我欺身穿戎裝的世子爺果真添了別樣的男兒雄壯之風,跟平時穿便服的他,判若兩人
這么好看的男人,竟是她的夫君落云甚至覺得只有一雙眼睛,也有遺憾,是怎么看,都看不夠
這是她復明之后,第一次見到韓臨風身穿戎裝,卻是不曾想他有這般鐵骨鋼筋,英氣肅殺之姿。
所以落云看得發呆,都失態忘了跟夫君問安打招呼了。
韓臨風瞥見那小狐貍呆愣愣的樣子,心里也直癢癢
算一算,他們也有快一個月未能見面了,幾日不見,那怎么又白嫩豐腴了幾分
不過她呆看自己是什么意思難道久久不見,又不認得自己了
若是此時不是軍營,而旁邊又沒有這么多大煞風景的人,他真想抱起她,使勁親她嫩白香軟的臉
不過現在,還是要先解決了這來找茬的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