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香草和寄秋也是到了該嫁人的年齡了,落云便索性一起跟她們講了,給這幾個丫頭都好好安排一下前程。
不過這三個大丫頭聽她說要安排她們嫁人的反應,她也是看在眼里。
香草是不舍主仆之情的悲傷,寄秋是暗自歡喜,而懷夏卻是帶著無盡的懊喪。
落云將懷夏的反應看在眼里,也知道自己先前的懷疑并非多想。
她事后趁著其他兩個丫頭出去的時候,還特意點了點懷夏“雖然二皇子跟我們一樣都住在宮里,可是再過些日子,他便要成親迎娶鄭家姑娘了。我看你這幾日總是有事無事地往二皇子的宮院跑,是那邊有什么相熟的丫鬟故人嗎”
她問得雖然語氣平和,可是懷夏卻知道自己伺候的這位太子妃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以前眼盲的時候都是心思透亮,現在更是瞞不得她。
所以懷夏決定趁著太子妃給她定親前,還是自己先說,說不定主子心軟,就成全了她呢
想到這,她撲通跪下道“太子妃奴婢一心仰慕二皇子的才學,您若是想換換身邊伺候的人,請將奴婢賞給二皇子吧,我以前就是二皇子院里的,二皇子為人好,也對奴婢憐惜有佳。奴婢過慣了宮里的日子,不想出宮嫁人”
落云語氣平和道“你若是在梁州說出這樣的話來,只要二皇子和母后同意,我會立刻放你過去。可是現在,這是在宮里,二皇子又是定了親的人,我這個做嫂子的憑什么趕在大婚前往小叔子的房里塞人”
懷夏咬了咬嘴唇,小聲道“那二皇子若是現在來求您,是不是我就能過去了”
落云想著這幾日那懷夏總是面色含春,偷偷癡笑,心里便明白,她應該是跟老二有些什么眉目了。
還是那句話,若是在梁州時,他倆生情,可以用情難自已來解釋。
可是現在到了規矩更嚴的宮里,懷夏卻逾矩來了這么一出,顯然是存著投機的心思。
既然自己的話都已經點到了這個份兒上,懷夏還是執迷不悟,還妄想用這兩年的主仆情給自己前程鋪路,落云覺得不必給她留什么臉面了。
所以她淡淡道“二皇子宮闈的事情不歸我管,不過你的事情我會面呈陛下和皇后,讓二圣決定好了。”
懷夏一聽這話,臉一下變白了,急切喊道“太子妃,萬萬不可您若是說了那奴婢豈不是沒活路了”
落云眸光微微變冷“你也知道不妥,卻想拱著我為你出頭,懷夏,你在我身邊這么久,我竟然沒看出你還有這么大的心思”
當初她跟韓臨風成婚時,韓臨風將這兩個丫頭撥給了自己,然后一直服侍到現在。
平日里,貼身服侍的都是香草和寄秋,懷夏偶爾會靠邊。那時落云只是覺得這丫頭干活愛挑輕巧的,其他的倒也沒什么。
畢竟她也不是挑剔刻薄下人的主子,沒有大毛病,大家都相安無事。
沒想到入宮以后,懷夏的心思居然變得這么大了。難道這宮殿真是丑陋人心的照妖鏡,無限放大了人心中的欲念
就在這時,寄秋她們也端著果盤進屋了,一看懷夏痛哭流涕的架勢,也嚇了一跳。
落云心知這丫頭不能再留了,只是念在主仆一場,安家的銀子總也要給些,不過她婚嫁的事情,落云也不會再費心操持,她出宮以后,自尋了家人,由著家人操持去吧。
寄秋和香草原本還想替懷夏求情,可是聽了緣由,嚇得她們也不敢出聲了。
這個丫頭的心思可真大她若真得逞了,太子妃就要背負縱容下人勾引皇子的罪名。
那以后太子妃跟未來的二皇子妃該如何相處皇后那邊剛剛緩和了的婆媳之情都得散去一半
而且太子妃沒派人將懷夏送去領罰,已經是念及了主仆一場情分,她們可不敢求情留下這么個禍害精。
香草也覺得懷夏這么做太坑主子,氣憤填膺道“怪不得懷夏這幾日闊綽起來,我無意中從窗外瞥見她偷偷擺弄一副新鐲子,看起來就金貴得很,該不會都是二皇子的饋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