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聽得心念一動,問什么樣的首飾
香草探頭看了看,發現懷夏正在下趟的廂房里跟寄秋哭哭啼啼呢。
懷夏跟寄秋都是梁州世子府里出來的,自然感情更要好些。
趁這個功夫,香草干脆回房去,將懷夏藏在衣箱隔層里的那對鐲子找了出來給落云看。
落云凝神看這鑲嵌了珍珠寶石的黃金鐲子,那繁復的花紋當真是工藝精湛,民間并不多見,應該是御貢一類,難怪香草會懷疑這鐲子是二皇子給她的。
落云盯著鐲子上的長著鷹翅獅頭的花紋,沉思了片刻,才緩緩道“既然是別人饋贈她的,那你就給她送回去吧,總歸是個念想
像懷夏這樣的丫頭,若不是犯錯被押解走,想要放出宮外總要有些手續要走,只是落云不允許她再四處溜達,只老老實實跟人交接自己手里的差事,
不過落云去跟母后請安回來的路上卻遇到了小叔子。
韓逍跟嫂子打過招呼后,便往她身后看了看,卻發現嫂嫂的的大丫頭只帶了香草,便說道“嫂嫂換了下人了,怎么都沒有熟人了”
落云淡定地看著小叔子道“我以前的丫頭們年歲大了,心思也活絡了,再留在宮里遲早留成仇。二弟,你馬上就要成親,大約過后還要跟你哥哥一起學著處理朝政,沒事的時候要跟宮里的太傅好好讀書,就不要再滿宮閑逛,荒廢了光陰了。”
韓逍覺得他這個嫂子,盯看人的眼神跟皇兄越來越像,明明臉上帶笑,可是目光如刀,讓人接不住眼神。仿佛自己心里的這點秘密都被她看個透。
結果沒說幾句,韓逍就神色慌張想要告辭走人,可是落云卻又突然叫住了他問道“近日我宮里失竊,按住了個丫頭,發現她手里有一對名貴的鐲子,她說是二皇子相贈,不知可有此事”
韓逍茫然聽著,開口道“我又不是女子,哪來什么鐲子嫂嫂回去好好審審,仔細問她是從何處偷的”
落云一直不動聲色地看著他的表情,小叔子為人清高不善撒謊,既然他這么坦然,就是沒有跟懷夏私下饋贈過。
跟韓逍分別之后,落云也不坐步輦,只步行回宮,只是她不知心里想著什么,越走越快。
香草看得都害怕,連忙扶住她道“我的太子妃,你可是雙身子,怎么能走得這么快哎呀,看你這滿頭汗,這大冷天的,怎么熱成這樣”
落云一把伸手握住了香草,轉頭對她道“香草,我可能要對不住你了,你一時半會,可能還不能出宮去”
再說遠在仙隱山上的財神爺游山樾,過了些日子也收到了太子的回信。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跟之前的大加褒獎予取予求不同,這次韓臨風毫不委婉地拒絕了他免除賦稅田租的請求。
而且那信里猶如訓斥下級一般,直言他不可一味逐利,當為天下百姓社稷。
游山樾看到一半,已經壓制不住心底的火氣,一把便將那信扯得粉碎。
他活到這把年歲,這類把戲看得多了,無非就是卸磨殺驢。
他拿了真金白銀扶持了韓臨風的爹當上皇帝后,韓臨風覺得翅膀硬了,就此用不上他了。
大魏韓家滿門都是該死的畜牲
想到自己鋃鐺入獄時,妻兒的凄慘遭遇,游山樾心中的積恨再次被激發了出來。
他這么多年來苦心經營,就是為了報當年自己因為觸犯魏惠帝的條例,被捕入獄的積怨。
你讓我妻亡子病,我便讓你國破家亡。如今看看怎樣大魏的天不是就被他攪得天翻地覆了嗎
他這一輩子都是睚眥必報,眼看到了知天命的歲數,更是不會臨死前還要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