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醉的腳步頓住了,他看見那小怪物的上面的兩只眼睛已經瞎掉了,所以根本無法睜開,只能用薄薄睫毛不規律地眨動著,瘦小怪異的臉上露出一種混雜著恐懼和渴望的神情。
那是一個受傷的孩子看向自己母親的眼神。
尤醉感覺自己的心抽痛起來,就像是全身的鮮血都被阻隔在一處,被冷凍了起來,帶著無數的冰塊在血管里面涌動。
他站在原地輕輕嘆了一口氣。
“住手吧。”
尤醉明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他不應當放過一個曾經試圖殺死他的“孩子”。
想要傷害他們至高無上的母親這樣的蟲族在他們的族群里面一般都是必死無疑,但是尤醉卻始終都無法做出這樣的決定。
那個孩子其實是沒有錯的。
他的雙眼甚至從來都沒有見過外面的陽光,他也從來沒有品嘗過除了營養液和親人的血肉之外其他的味道
甚至他之間想要主動對尤醉發動的攻擊,也是因為他想要努力地和他的母親親近,并且重新回到他的身邊罷了。
他從一出生開始所承受的就是無邊的痛苦,并且尤醉也很自然的以為這些痛苦里面有著一份是他的責任。
所以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慕他們就如此冰冷的決定他的死亡。
“媽媽。”
墜星用那種拉長的有些撒嬌的語氣靠在尤醉的身邊,貼在他的肩膀上,就像是一個小寶寶,但是一種殘忍的血腥的東西從他天真的紅眼睛里面流淌出來。
“他傷害到了你,所以我們只能將他殺死,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蟲族不能忍受任何一個可能會傷害他們母親的人呆在他們母親的身邊,就算是他們的同族也一樣。
“如果這是您的決定。”慕輕聲說道。
于是在尤醉的堅持下,那個孩子活了下來,他甚至還給了他一個名字,他叫他為“初”。
這算是一個新的開始,之前的一切噩夢都隨之結束,他將會和蟲族一樣迎來一場新生。
但是因為第一次發生的事情,另外幾個高等蟲族卻始終都不允許尤醉單獨和初待在一起,并且不允許他們之間建立精神鏈接。
在確定了這個地下實驗室里面剩下來除了一些已經幾乎完全喪失戰斗能力的實驗樣品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危險之后,尤醉他們很快就從飛船里面將他們的“貨物”全都運輸到了這個地下實驗室中。
一只只的低等蟲族就像是便利店里面被擺放的貨物一樣從箱子里面被移動了出來。
這里成為了蟲族在彌涅爾瓦的一個臨時巢穴,蟲族們勤勤懇懇地繼續向著產卵的巢穴。
尤醉很快就重新開始在嶄新的蟲巢中產卵了,他從白瓦斯星帶來的士兵數目其實并不多,畢竟他并不能將所有的士兵都塞上星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