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趕緊磕頭:“我這次沒有再說謊了,官爺,求求你們,不要和我這個小女子一般見識。”
張彪:“你是怎么知道兇手的個頭小的”
平兒:“當時兇手和我家小姐顫抖,我看著他們倆的個子相仿。我家小姐的個子和我一般高。”
張彪很快反應過來:“和你家小姐個子一般高,該不會也是個女人吧你遠遠看著,覺得像不像女人”
平兒瑟瑟發抖,“這,我就不知道了,這個我真沒看清。兇手當時背對著我,我只能看到他的后背,他穿著很寬松的黑色衣服,我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
張彪“哦”了一聲,“再好好想想,還有什么遺漏的嗎”
平兒跪在地上,她認真想了很久,才擺了擺手,“沒,沒有了,這次真的沒有了。”
“你給我老老實實在這里待著,”張彪冷冷道,“你偷到錢財的事情可不是就這么算了,我現在暫時不抓你,如果讓我知道你跑了,等抓回來就是罪加一等”
平兒又是磕頭:“是,我不走,我哪兒都不去,請官爺放心。”
“還有我偷盜錢財”平兒說著說著忽然哭了,“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我和小姐相依為命,原本小姐就說要為我贖身。那晚我跟著小姐受到了傷害,小姐在路上就是承諾過我,東西要分我一半的。”
“另外小姐她死了,我想著她剩下的一半錢如果落到了青樓的那里,也不過就是進了嬤嬤的口袋。小姐如果在天有靈,也不會愿意這種事情發生的。”
“所以我才自作主張,將東西全都拿到了我這里。”
“求官爺網開一面,念在我和小姐情同手足的份上,救救我吧。”平兒說著跪爬到張彪腳下,抱著張彪的腿哭泣。
張彪向后退了一步,遠遠躲開后公事公辦道,“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將功補過,如果你的線索有用,我會考慮請縣太爺酌情處理。”
平兒聞言立刻跪在地上,拼命地磕頭。
讓平兒畫了畫像,從豆腐鋪子出來,張彪才煩躁地揉了揉自動的腦袋,在他的揉搓下,本來就不筆挺的帽子越發扁平。
“得,現在全部推翻,重新來過了。”
“曹老板說謊了,隱瞞的是他們怎么折磨兩位姑娘的事情。”
“平兒也說謊了,隱瞞的是她偷盜東西的事情。”
“這是我們現在發現了,或許里面還有我們沒有發現的。”
“呵,先生。你發現沒,他們所有隱瞞的地方,都是對有損自己的地方。既然這么害怕,當初為什么要做做了又不敢承認。先生,你說,人怎么會這么惡心”
他忽然就想起了地牢里的。
以往表面上那么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在面臨牢獄之災時,也瞬間變得丑陋如斯。
無所不用其極,撒謊,撒潑,詛咒謾罵。
這還是他喜歡、欣賞的那個弟弟嗎
他的弟弟怎么會變成這種鬼樣子
不,或許這才是他弟弟的真面目。
之前都只是因為自己的過分偏愛罷了。
而他和母親仗著自己的偏愛有恃無恐。
一個竟然敢殺人。
另一個竟然敢公然在衙門里撒潑。
他這么多年的真心和努力,就是喂只狗,狗見了自己都會搖尾巴,給自己看門。
可他耗費那么多精力討好地兩個人,竟然是這樣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