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陵縣衙。
啪!
公堂之上,陸縣令不怒而威,驚堂木一拍,怒聲喊道:“升堂!”
衙役手中的水火棍立刻敲了起來,聲音沉悶道:“威武——!”
陸縣令眼皮跳動,目光看向正老神在在坐在角落的唐宇,他輕聲咳嗽,怒道:“帶疑犯上來!”
縣衙內外擠滿圍觀的百姓,某一瞬間,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人群里邊突然爆發出嘩然的笑聲,只見遠處一只倒霉的大黃狗被一名衙役牽了出來,這只大黃狗早已嚇得縮成一團,眼神無辜渾身發抖。
啪!
陸縣令一拍驚堂木,大聲喊道:“肅靜!”
圍觀人群立馬止住笑聲,只是一個個臉色憋得發紅發紫,看向陸縣令的時候,眼里邊盡是嘲諷之意。
若不是唐宇已經明確告訴他,抓到兇手有九層的把握,陸展賦是絕不可能做出如此荒唐舉措,竟然在公堂之上公開審理一直大黃狗,這莫不是在天方夜曇。
但眼下,卻只能硬著頭皮去相信唐宇,如今強.暴殺人案件已經過去三天,如此命案還未偵破早已鬧得溫陵百姓人心惶惶,而上面了解情況之后也在不斷施壓,作為溫陵的縣衙陸展賦可謂一個頭兩個大。
見到堂下正縮著脖子的大黃狗,陸展賦臉色陰沉無比,呵斥說道:“該死的大黃狗!”他一拍驚堂木怒聲大喝:“城隍廟有女子無辜被人奸殺,你作為案件的目擊證人卻知情不說,見到賊人行兇卻不出手制止放任他人行兇,你可知罪!是不是該殺!”
大黃狗被嚇得連忙后退,準備倉皇逃跑,但門外邊卻圍滿人群,它無路可退,只得把尾巴夾住,身體縮得更加緊些。
圍觀看熱鬧的人群,雖然沒有出聲笑話,但目光所過之處,一個個為了防止自己笑出聲差點憋出內傷,但小孩子如何能懂,被大人抱著看熱鬧,見縣衙大人在跟大黃狗說話,認為非常滑稽,直呼爹娘開心大笑。
百姓們心里邊對這位陸縣令可謂是失望至極,認為這他莫不是犯了傻,或是犯了糊涂,他人犯罪,竟然讓一只黃狗背鍋,終于,有書生搖頭憤怒,認為陸展賦這是在草菅人命,這是在袒護兇手,這是在縱容兇手!有秀才則是扼腕嘆息,想到陸大人原先也是一位躊躇滿志之人,未曾想一入官場深似海,從此半點不由人。
縣衙外邊人聲嘈雜,突然,王之渙怒聲大喝一聲:“把外邊那些吵鬧的孩子都給我趕出去!”兩名衙役高聲領命,立馬把又笑又叫的孩子趕了出去。
幾位民婦正抱著孩子湊熱鬧,見衙役突然走出來要將孩子趕出去,她們趕忙抱著孩子離開,嘴里邊還不忘低聲嘲笑幾句,認為陸縣令就是老糊涂了。
“公堂之上,不得喧嘩!把那些女人也都給我趕出去!”陸縣令眉毛擰緊,又是一聲大喝。
幾名衙役領命,立馬將圍觀的民婦全部趕走,原本嘈雜的縣衙立馬變得安靜許多,此時,縣衙里邊只剩下一堆男人在好奇的圍觀,縣衙大人目光看向躲在角落的唐宇,唐宇目光在人群里掃視一遍,微不可察覺的點了點頭。
縣衙大人心中一喜,趕忙說道:“把衙門都給我關上!”
“咣啷!”一聲巨響,兩扇大門被大力關上。
突然被關在縣衙里邊的男人們,臉色驚訝顯得驚慌失措,大家面面相覷,心里升起一陣恐懼,想到這縣衙大人公開審狗,再看他如今的行事作風,這縣衙大人不會是在發瘋吧?
陸縣令起身站立,走到一百多位男人的面前,冷聲說道:“現在,本官命令你們,給我面對著墻站好,將上衣全部給我脫掉!”
有秀才心里非常氣憤,認為陸縣令這樣做是違反刑律,有書生嚇得雙腿發軟,卻遲遲不肯脫掉上衣。躲藏在角落的唐宇眉頭微皺,在陸蠻蠻耳邊輕言幾句,陸蠻蠻點了點頭,從角落走了出來,拿起一根水火棍,當著大家的面,手掌直接劈向棍子,拳頭粗的木棍,“啪”的一聲脆響,立馬斷成兩半。
陸蠻蠻冷眸掃向人群,寒聲說道:“你們若是不將上衣脫掉,可別怪我親自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