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河的那場戰役之中,我所率領的圣騎士軍團遭到了迪蒙家族設下的伏擊,為了保護村莊里的百姓,部下死傷慘重
我拼死逃脫了出來,意圖將最后的情報送回教廷。迪蒙家族出現了一位新的怪物能夠御使毒素,如同行走的天災一般殘忍可怖的惡魔之子。
迪蒙家族的大公女,蜜莉恩迪蒙。
她將毒素融合與自己的血液中,通過血魔法催生出血香,以此御使天災般可怖的毒素。她只是出現在戰場上,就如同死神般對人產生了極強的壓迫。
與以往我們遭遇并且交手過的惡魔之子不同,蜜莉恩迪蒙并不殘暴嗜血,她擁有刻骨的冷靜以及宛如先知般智慧的眼睛。
她在軍事調度以及排兵布陣方面甚至比浸淫戰場二十多年的詹姆斯將軍更為老練,僅僅只是坐鎮后方指揮,就將我們徹底逼入了絕境。
那是噩夢般的一場戰役,分明沒有看見敵人,但敵人卻似乎無處不在。
寫到這里,西安娜的筆記有些潦草,似乎回憶那樣的過往,就像讓她將血肉模糊的傷口再次撕開,每一筆每一劃,傷痛都無處不在。
支援我們的援軍被敵人引走,吃下的食物被毒素污染,叢林中摘下的果實甚至是流淌的活水都可能被敵人動過手腳,我們只能依靠瑪納支撐
但是,這遠遠無法打消我們的焦慮以及恐懼。幾乎每一天,我們都會面臨減員,任何不起眼的地方都可能有陷阱,任何看似安全的陣地都會出現突襲。
我意識到敵人在與我們打消耗戰,但我們根本無法計算敵人行進的軌跡。他們如同一支鬼魅緘默的幽靈軍,無處不在,時時刻刻都在注視著我們。
我軍堅持了二十天,內部開始出現精神崩潰的人員。他們懷疑敵人就在身邊,無法安心睡眠;他們無法正常進食,胃部會不自覺地痙攣與嘔吐。
詹姆斯將軍意識到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將隊伍拉至了萊利斯平原,打算與敵人決一死戰。比起衰竭與內訌而亡,我們甘愿死于戰場。
然而,當蜜莉恩迪蒙在詹姆斯將軍的叫陣下從侍從的包圍圈中走出來時,我們都感到了一陣巨大的荒謬。
那躲在暗處、令我們陷入絕望境地的敵人,居然是一個八歲的孩子
看到這里,以利亞似乎被西安娜的震撼與挫敗所感染,心音紊亂了一瞬。
以利亞知道這場決戰的最終結果,“白刃”圣騎士軍團沒能奪回屬于自己的榮光,反而盡數埋葬在萊利斯平原之上。
我們敗了,大敗。當詹姆斯將軍的斷劍落入塵土,我看見了與我們交手過多次的斯蒂恩迪蒙扭曲的神情。
顯然,“白刃”的全軍覆沒,竟只是一個年僅八歲的惡魔之子第一次見血的試煉罷了。
西安娜的回憶有些零碎,不知她寫下這些文字時是不是畏懼被他人看到,因此有些緊張。
我本也是要戰斗致死的,但在失血過多昏迷過后,我并沒有被敵人斬下頭顱。等我醒來,我成為了蜜莉恩迪蒙的戰利品,成了她的第一個俘虜。
居然是這樣以利亞瞳孔收縮,他知道西安娜塞倫重傷后落入迪蒙之手,之后教廷試圖索要回自己的圣騎士,卻被亞巴頓大公以卑劣的手段進行了干預。
但他真的沒有想到,當初西安娜塞倫會成為俘虜的原因竟是因為戰敗于蜜莉恩迪蒙
如果是這樣,那西安娜塞倫與蜜莉恩迪蒙分明早有牽扯,西安娜又是為何會成為亞巴頓大公的夫人的呢
成為俘虜后的待遇并不難捱,因為蜜莉恩并沒有虐待俘虜的癖好。這點,她與其他惡魔之子不同,但我并不會天真地覺得她就是善良美好的。
蜜莉恩迪蒙是惡魔之子,根據教廷的情報,迪蒙家族的成員都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雖然表現的方式不同,但蜜莉恩也一樣。
無論她看上去再如何與眾不同,她依舊是個迪蒙。我必須時刻謹記這一點,才不會被蒙蔽了視角。
這很困難,因為蜜莉恩迪蒙仿佛有著與生俱來的魔性魅力,對男女都有效。當你對上那雙眼睛時,你甚至會產生她是這世上最理智賢明的存在。
但是圣賢不會在屠殺了這么多人后還毫無愧疚,我試圖尋求一條生路,我必須將蜜莉恩迪蒙的情報告知教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