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德皇太子被打斷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道“不,就是疼。比打斷肋骨還疼。”
弗萊婭只覺得匪夷所思,她來自霓虹,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在耳熏目染之下,對于社會極度敏感的“癡漢”問題也是有所了解的。
“那種事情覺得惡心是正常的,但是怎么會比打斷肋骨還疼”弗萊婭一巴掌拍在了皇太子的心口處,用力揉了揉,“這樣會疼嗎”
“你有時候真的大膽到出乎我的意料。”弗里德皇太子露出了仿佛被噎住的表情,無奈地嘆氣道,“不疼,但是我不確定是不是因為你是特殊的。”
弗里德皇太子無法接觸女性,與女性肌膚相觸,他便會產生過電般的痛楚,只有弗萊婭是個例外。
“不過仔細想想”被這么一打岔,弗里德也陷入了回憶,“那個時候的我雖然意識不太清醒了,但教宗的表情卻很奇怪”
他已經見慣了教宗浮薄虛無的笑容,那是唯一一次,他看見教宗沒有露出笑容的場合。
該如何形容教宗當時的表情呢既不耽于情色,也不兇狠浪蕩,反而凜然冰冷,透著一絲孤勇的決絕。
就好像突然被要求去做某件自己不擅長的事,卻又不允許自己退怯一樣。
弗里德越想越不對,如果教宗真的對自己圖謀不軌,那至少他是說,“至少”,他蘇醒時不應該“僅僅”只是被脫去上衣。
說真的,弗里德并不想對“至少我保住了我的褲子”這件事情生出慶幸,但是這從側面證明了一個問題,當時的教宗這么做可能并不是因為她真的喜歡美少年。
至少,并不是“性”那方面的喜歡。
“有問題。”這種時候,弗萊婭那遠超常人的天賦直感再次發揮了作用,“看來我們真的有必要去教廷一趟。”
弗萊婭和弗里德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不喜歡等待的行動派,下定了決心便很快行動了起來,弗里德去通知西里爾,弗萊婭去尋找新晉的圣騎士圣科爾溫。
“民間圣女”的名號還是很管用的,哪怕弗萊婭還未冠上“圣”名,但她在神職人員那里還是有一定的口碑和聲望的。
出乎弗萊婭的意料,科爾溫并沒有居住在教堂,也沒有接受國王賞賜給他的府邸。他擁有一棟小小的房子,是用騎士的薪資購買下的,佇立在郊外的田野上。
根據弗萊婭打聽到的消息,自從教宗出事之后,科爾溫便一直在“養傷”,拒絕出現在大眾的面前。
“沒能保護好教宗冕下,讓冕下被魔王帶走,對于一名圣騎士而言,這種精神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弗里德皇太子也曾這么告誡過她。
然而,弗萊婭見到科爾溫時,卻發現他的精神狀態還好。有著一頭奶金色碎發的少年擦拭著自己的劍,雪青色的眼眸中瀲滟著金色的光芒。
這是一位真正高潔、正直、甚至個人私欲與負面情緒都少得可憐的圣騎士。即便來訪的是很可能奪走教宗地位的民間圣女,科爾溫的態度也是溫和有禮的。
“您想去教廷查探”科爾溫聽見弗萊婭的邀請時,忍不住揚了揚眉,忍俊不禁地道,“小姐,您知道您的行為簡直是在邀請一名圣騎士背叛自己的信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