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教廷的圣騎士,科爾溫當然知道教廷藏有見不得人的秘密。但是作為“以鮮血守護光明”的持劍之人,他也明白單純的善良無法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人類的歷史與信仰,本身就是一部涂滿血淚的苦難史。
“那要看科爾溫爵士您是怎么想的”被賜予了圣名之人會同時擁有里昂納教國的貴族爵位,弗萊婭這么稱呼科爾溫,“在您心中,教廷比冕下更重要嗎”
“”科爾溫的笑容淡了淡,他沉默半晌,謙和而又認真地道,“信仰是一種人性的輝光,而不是對一個人盲目的追隨與崇拜。”
弗萊婭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識到,與魔王的那場戰斗讓眼前的這名圣騎士想明白了某種道理他脫胎換骨,并擁有了屬于自己的覺悟。
“但是,我答應您。”科爾溫一手攥拳覆在自己的心口處,語氣堅定地道,“我一定會將冕下平安帶回來的。”
而另一邊,被皇太子親自“通知”的西里爾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你們要去查探教廷的秘密還邀請剛剛封為圣賢的騎士一起同行”
西里爾堪稱尖銳地諷刺道“我真希望你們長滿常春藤的大腦里能塞點有用的東西。那群做賊心虛的老東西,敢把腌臟的事情放在神的眼皮子底下進行嗎”
“而且邀請圣騎士一起同行是怎么想的你們知道對方是什么為人嗎真的不怕萬一找出了點什么,那家伙當場就拔劍讓你們永遠閉嘴嗎”
這些問題,弗里德其實都有考慮過,雖然比西里爾小兩歲,但他又不是真的腦子里長滿了常春藤。
能讓他甘愿冒險的原因只有一個,而這個理由也勉強能夠說服西里爾。
“弗萊婭說不會有問題的。”
好吧,神性之人該死的直覺。
自從被弗萊婭的“指魔針”發現了破格的魔性后,西里爾就算是被迫登上了皇太子與弗萊婭的賊船,成了一位整天都想反水的盟友。
“我提前說好,大部分圣職者已經離開了教廷,但一群老不死的還死守自己的陣地。”西里爾貢獻出自己的情報,“心里有鬼,怕是離了教廷都睡不安寧。”
“即便有那名圣騎士和我,我們的戰斗力也不足以讓我們橫行無忌。你要知道,教廷還有一張苦修士的底牌沒有動用,那是足以傾覆帝國的底氣。”西里爾道。
“說來也很奇怪。”弗里德思忖道,“魔族入侵國度時,為什么沒有看見苦修士們的影子呢”
弗里德心想,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苦修士的判定中,魔族入侵這種程度的危機還不足以覆滅教廷;第二種,則是苦修士與教廷割裂開來,不再聽從命令。
如果是前者,那便證明苦修士的力量遠比他們預想的還要恐怖,連大批魔族都不放在眼里。
如果是后者,那事情就變得更加復雜了。
教宗失蹤,長老院控制不住苦修士,而傳聞中生活在與“國度”相同的次空間中苦修士們,恐怕已經與教廷失去了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