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類人,則是像科爾溫一樣無權無勢、沒有背景和后臺的外來者。針對科爾溫這類人,長老們會為他設下一個個陷阱,引他一點點泥足深陷。
前者,修懶得費心去掰扯,后者,只要不是自暴自棄、陷得太深,修都會嘗試一下挖墻腳的可能。
狡猾陰險的魔族深知“一個馬鐙的釘子毀滅了一個國家”的道理,聚沙成塔,積少成多,只要有可能,哪怕再微末的力量,他也會去嘗試拉攏。
最開始只是修想要給長老院找不痛快,卻沒想到挖走的人越來越多,漸漸地就形成了一股反抗長老院的勢力,并且這股勢力的人都發自內心地認為教宗是領袖。
后來,哪怕修不再給長老院找麻煩,這股已經成型的勢力也會自動自發地去“做好事”,將拯救泥沼中的同類視作自己的使命。
而這些,只是單純想要給儀仗隊加幾個人的教宗冕下,依舊一無所知。
“我有時候在想,司命星君的猜測會不會是真的,尊上或許就是大千世界的氣運之子。舉手投足就是一片腥風血雨,一點小小的舉動就能改變整個世界。”
勞心勞力的靈貓看著水鏡中的弗萊婭等人,失神地呢喃“但是,異教這個罪名總是板上釘釘,無法洗白的吧”
對于以信仰為地基的里昂納教國而言,無論有什么苦衷,“異教”本身就是一種過錯。
水鏡中,皇太子弗里德與西里爾已經抄近路去尋找科爾溫的“獨立祈禱室”的地址,弗萊婭與科爾溫也已經順利地避開旁人的眼目,進入了日曜神殿。
教宗冕下不在教廷,但她的房間依舊每天都有人進行打掃,弗萊婭略施小計,便從一位見習祭司的手中換來了這份工作。
“要將這封信遞交給皇子宮的侍女長。”負責掃撒的都是最低階的見習祭司,年齡不大的女孩拿著掃撒的工具,面露為難,“但我的工作還”
“會有人代勞的,你就負責跑個腿。”弗萊婭偽裝的樣貌精致,透著些許盛氣凌人,“快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見習祭司瞥了一眼弗萊婭身后的圣騎士,見她這么囂張,以為她是哪家進來修習的貴族小姐,只能忍氣吞聲地應是。
打發走了小祭司,弗萊婭便拿著掃撒工具低眉順眼地走向教宗的房間,十分自然地對守門的兩位圣騎士打了個招呼,順理成章地進入了房間。
旁觀了弗萊婭全套表演的科爾溫面露驚嘆,從氣焰囂張的貴族小姐到普普通通的小祭司,弗萊婭不僅放得下架子,角色的切換也堪稱天衣無縫。
科爾溫不能跟進去,只在走廊處望風。弗萊婭的手機中同步傳來了房間內的影像,科爾溫在心中告罪,卻也認真地幫弗萊婭找起了線索。
出乎兩人意料,本以為身為教廷最高位的圣職者,教宗的房間應該稱得上富麗堂皇,但沒想到,教宗的房間十分簡樸,素凈且沒有太多華麗的裝飾。
金白二色的家具,較為引人注目的大概是兩面占據了一整個墻壁的書架,上面陳設著許多書。房間內有人生活過的痕跡,床頭柜上的花瓶還插著三枝花束。
“教宗冕下的房間內很安靜,墻壁應該是設立了靜音的魔紋。”弗萊婭敲了敲墻壁,松了口氣,“這樣可太好了,發現了什么異況也不會驚動外面的人。”
弗萊婭知道事不宜遲,很快便在教宗的房間內翻找了起來。但顯然,教宗敢讓祭司進自己的房間進行打掃,明面上肯定不會有不利于自己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