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芙兒尚且沉浸在友人幾個呼吸間便突破筑基期的震撼里,沒過多久又再次撞見了安如意。
“喂,姓楚的,安青瓷去哪了”那名為玉珍的少女總是和安如意形影不離,每次鬧事都是由她打頭,為人也甚是無禮,“她是終于覺得自己盜人仙緣心中有愧,自請離宗了嗎整整三天都不來上日課,是覺得自己有玄微上人的承諾便可以對宗門日課敷衍了事了嗎”
楚芙兒眼見著周圍人的注意力再次被玉珍吸引了過來,那看猴一般戲謔的目光讓她忍不住心中生怒,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安青瓷是個不驕不躁的好性子,但楚芙兒不是。她是大漠金花,從來都由不得別人欺辱。
“閉嘴,染挖的纏頭,我不爾視你,你還真當自己是我阿塔”楚芙兒微笑著罵出一串方言,流利順口,聽得人那是一愣一愣的,“一點陳年破事,人家青瓷都沒放在心上,就你們三天兩頭掛在嘴邊。怎的,為了一塊玉佩,日子就不過了”
“你”玉珍也很少被人這么回罵,先是一愣,隨即怒從心來,“什么叫陳年破事安青瓷她搶占別人母親的遺物,她還有理了嗎”
又來了,又來了。不少旁聽的外門弟子都忍不住撇嘴,安如意帶來的人三天兩頭都在糾纏此事,聽得多了,耳朵都要長繭了,有本事倒是打起來啊
“所以說啊,你們的眼界心境真的太過狹小,不如青瓷多矣。”楚芙兒不屑地扭頭,“你不是問青瓷去哪了嗎她前不久突破筑基期了,申請去冶劍場試煉了。”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安青瓷正式開始修道才多久,有半年嗎居然已經成功筑基了。
和安青瓷同一時間被帶回宗門的安如意也算勤奮刻苦,但如今也才煉氣五層,聽見楚芙兒這么說,頓時怔在了原地,連眼淚都擠不出來了。
筑基期弟子只要有正當理由都能離宗,被堵了一嘴話的玉珍磕磕巴巴,一時間竟說不出話。只能揪住安青瓷“盜人仙緣”的污點,反反復復擠不出新詞。
“雖說盜人仙緣,但不到半年就成功筑基,說是天之驕子也不為過吧安青瓷恐怕是天生的仙骨,資質過人”
“姐姐都筑基了,妹妹才煉氣五層,我要是玄微上人,我也選姐姐啊”
“這是什么人間天驕半年,就算放在其他門派里,這也是能讓人大打出手的好苗子”
安青瓷成功筑基帶來的沖擊不同往日而語,比起那些陳年芝麻爛谷子的舊事,眾人仿佛看見了一顆即將冉冉升起的新星,誰還在意安如意柔腸百結的女兒心思
楚芙兒看著安如意愣怔且不敢置信的表情,心里有些煩躁地捏了捏脖頸,勸道“安青瓷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還是不要再糾纏了。”
“真的有那個勾心斗角的時間,還不如好好修煉。你要是能在外門大比里勝過青瓷,跟她討要玉佩,她估計也不會拒絕。”
楚芙兒說著,又看了一眼面紅耳赤、羞憤欲死的玉珍,沒有落井下石,說話卻依舊不那么好聽“她那種目光永遠直視前方、一路向前的人,你不走在她前面,是不會被她放進眼里的。我勸你們收了這份心吧,不管你在打什么算盤,那也要青瓷接招才行。她不理你們,鬧再久也是獨角戲。”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安如意只覺得如芒在背,一刻都不愿多留。她掩面而去,只留下玉珍進退兩難,最后也只得恨恨地瞪了楚芙兒一眼,追上安如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