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
司命星君恭敬地叩關,在仙府外稍待了三息,仙府大門洞開,兩排容姿端麗、華服美飾的侍女提著燈籠,笑盈盈地出門相迎。
司命和棲云見此都無甚表情,道君卻皺了皺眉,屈指一彈,兩位侍女的腦袋便飛了出去。那兩顆美麗的頭顱咕嚕嚕地滾到地上,依舊明眸善睞,笑容清麗。
“怎生如此幼稚總是收藏這些古里古怪的東西。”看著那顆正在微笑的頭顱上寫滿了惡意的眼睛,不消多想便知道又是從哪里“換”來的收藏品。
此間的主人來者不拒,好的壞的都一并納入懷里。這么惡心的傀儡,也不知道是從哪個魔修的手中收來的。
道君好心幫忙報廢了全部的傀儡,棲云也懷著一腔慈悲掏出了超度魂靈的符隸。這里哪位都惹不起,司命只能假裝自己沒看見。
大羅之主的仙府道場由上千套法陣構成,引周天星辰,通陰陽兩儀,其中的復雜玄妙、變幻莫測,可謂是匯聚了五行八卦之精髓,稍有不慎便會迷失其中。
進了內殿,穿過長廊與蓮池,司命星君默數著腳下的步數,計算著時辰以及方位,半點馬虎不得。
司命低著頭,數到差不多步數了,便見前方的兩道人影忽而停駐了腳步。
一間陋室,兩盞清茶,兩位對弈的人。
棋局已定,不知輸贏。只見一人輕裘緩帶、姿態落拓地倚在榻上;一人手搭在膝蓋上,闔目靜坐。
司命上前行禮,雙手將命理簿奉上。落拓男子抬手一招,命理簿便落在他的手中,隨意翻了幾頁,便聽他輕笑出聲。
“你這弟子有點意思。”大羅之主用命理簿的書脊敲了敲棋盤,“當初你收她為徒,我還道你是走火入魔了。不想這么多年過去,一腔執妄竟真的成了事。”
玄衣道君徑自入了室內,不去看對弈的兩人,兀自伸手撥了撥窗外伸來的一支仙葩。
棲云真人站在屋外,沐浴在暖意融融的天光中,整個人淡薄得仿佛將要消融的冬雪,或是晨昏時的一口薄霧。
大羅之主調侃道君,司命不敢多留,連忙告退離去。一時間,院中除了風過疏竹、泉潺魚躍之聲,其余什么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大羅之主才再次開口道“這是你第幾次親眼看著她死了”
話音剛落,玄衣道君和棲云真人同時抬頭,朝大羅之主望來。
沒人答話。
不知過了多久,許是一片葉子零落在地的時間吧,棋盤另一邊的人這才開口,但那話語中的冷意,卻幾乎要將窗外的春光凍住。
“二百六十一。”
二百六十一。
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是第二百六十一次,她在他眼前死去。
說到這,對弈之人似乎有些生氣,他撫落了棋子,任由那名貴的棋盤摔碎在地。
“嘖。你怎么總是跟我的收藏品過不去”
大羅之主心疼了一下,不愿去觸“嗔怒”的霉頭,但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分明是厲鬼,你卻偏要讓她成仙,會有怎樣的報應,你不該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