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的心抖了下,深深的垂下頭,“郡王因暗傷未曾痊愈才會咳嗽,如果非要用藥壓制,反而會加長治愈暗傷所需要的時間,不如順其自然。”
因虞珩身體不適,張思儀和顏夢皆未曾久留。
長平帝徹底收回旨意前,霍玉和金吾衛無論在哪里都要保護虞珩的安全,皆留在安國公主府。
紀新雪如同小尾巴似的跟在虞珩身邊,數次不動聲色的看向屏風。
自從虞珩知道他的性別,他們無論在什么地方,都是同住同食。
當年發現自己對虞珩妄念,紀新雪也沒覺得兩人繼續同寢不自在。
然而分別兩年多的時間,再面對即將同寢的情況,紀新雪忽然說不清是什么感受。
激動
不至于,虞珩還沒開竅,即使同寢也不會發生什么。
期待
以虞珩還沒開竅為前提,這種想法似乎有點猥瑣。
懼怕
好像有點,怕他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忽然猥瑣,在虞珩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紀新雪以手杵額,陷入深思。
太醫親自端著散發詭異氣味的湯藥進門,低聲道,“臣在今日的藥中添了安神的草藥,請郡王用過藥,立刻入睡,有益傷勢恢復的速度。”
虞珩點頭,在紀新雪略帶驚恐的目光中端起燙手的藥碗,一飲而盡。
太醫抬手攔住紀新雪要給虞珩喂冰糖的動作,眼中皆是嚴肅,“味甘之物于藥效無益,殿下此舉只會讓郡王吃更多的湯藥。”
紀新雪見虞珩對太醫的話無動于衷,沒有特別想吃冰糖的意思,才將轉手將冰糖塞入自己嘴里,徑直起身去隔間洗漱。
因為這碗苦藥,他對太醫的好感已經徹底消失。
太醫拿起空藥碗放入托盤,卻沒有立刻離開。
他叫住紀新雪,勸道,“郡王該睡了,請殿下隨臣離開,莫要耽誤郡王養傷。”
走向隔間的紀新雪和以帕子擦嘴的虞珩同時頓住,不約而同的看向滿臉嚴肅正經,全心全意為虞珩身體考慮的太醫。
太醫在巨大的壓力下退后半步,眼中浮現驚疑。
他剛才似乎感覺到殺氣
紀新雪輕咳一聲,慢吞吞的開口,“這也是我的房間。”
從長平二年到長平六年,他的房間就是虞珩的房間,虞珩的房間就是他的房間。
虞珩摩挲寶石的動作稍緩,充滿殺氣的雙眼中陡然閃過清明。
太醫聞言,眼中的驚恐先是變成茫然,忽而轉為更深的驚恐。
安國公主府的正院正房,為什么會是安武公主的房間
難道、即使安武公主是皇子,陛下仍舊打算將安武公主嫁給襄臨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