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能讓虞珩養成吃藥止咳的習慣,給身體造成更大的負擔。
虞珩的目光始終落在荷包上,語氣忽然變得沉悶,“我最近咳的勤,你若是煩”
“不會”紀新雪立刻打斷虞珩沒說完的話。
門外忽然響起彩石的聲音,“朱太醫來為郡王針灸,正在花廳等候。”
紀新雪本想讓朱太醫直接來寢殿給虞珩針灸。
他男扮女裝在外行走十八年,從長平六年開始,更是在外留下數不盡的畫卷,完全不介意任何人看到他女裝的模樣。
虞珩卻以身上還有別處傷口,怕嚇到紀新雪為理由,執意去東廂房針灸。
紀新雪愣住,思緒忽然飄遠。
在北疆戰場,戍邊衛國留下的功勛痕跡
想象力過于豐富令紀新雪忽然臉色大變。
他僵硬的坐在軟塌處,悶聲道,“等你針灸結束,我們再用晚膳。”
迄今為止,紀新雪仍舊無法平靜的面對,在青天白日里沐浴的時候想起虞珩的事。
虞珩心不在焉的點頭,如同鞋底忽然冒膠似的始終站在原地。
他艱難的措詞,“我讓人從北疆送回來的東西,你有沒有試過”
只想靜靜的紀新雪立刻道,“試過”
虞珩聞言,眼中閃過遺憾。他在紀新雪察覺到異常前,貪婪又克制的將紀新雪此時的模樣牢牢記在心底,才轉身去東廂房。
許久之后,情緒逐漸平復的紀新雪開始回想剛剛發生的事。
虞珩讓人從北疆送回來的東西。
格外剔透的各色寶石、充滿異域風情的發冠、既有虞朝風格又含異族元素的裙子
正呈咸魚狀癱軟的紀新雪猛地坐起。
北疆歷練兩年多的時間,虞珩出息了。
不肯承認更喜歡看他穿女裝,卻不動聲色的試探他喜不喜歡女裝。
他當時沒留意虞珩的話,隨口說試過。
那種在長安穿不出門的異域風格,不喜歡怎么可能會試
他如果說沒試過,虞珩會不會找理由,勸他試那些衣服和首飾
紀新雪懊悔的錘在身側的軟枕上。
如果給他重新選擇的機會,他肯定會說沒試過
仔細回想虞珩從鳳翔宮回來后,發生的所有事。
紀新雪既覺得已經達成目的,至少能確定虞珩待他的與眾不同,絕不是兩小無猜就能概括,得以安撫他沐浴后始終無法安定的心。又深感遺憾,在手忙腳亂中錯過多個能進一步觀察虞珩究竟是喜歡他,還是他穿女裝的機會。
因為心底似有若無的不甘,紀新雪特意沒有換回男裝。
他在等待的時間里,從妝奩中依次尋找順眼的配飾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