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長平帝壽辰后,安國公主府仍舊給他送來新季的衣服。
否則以他抽條的速度,再穿從前沒來得上身的短襖,恐怕要面對肩、腰緊繃的窘境。
可惜經過連番的打岔,即使紀新雪特意揮退宮人,單獨與虞珩用膳,仍舊沒能回到之前那種似有若無、蓄勢待發的氛圍。
紀新雪默念來日方長。
他希望能水到渠成的和虞珩互通心意,無法接受任何風險。
虞珩總是想起青竹告訴他,白日里宣威郡主心事重重的來找紀新雪,離開時卻笑容滿面的事,忍不住詢問,“宣威特意來尋你,是為什么事”
紀新雪面露苦笑,將宣威郡主遭遇雙重綠帽的悲慘故事說給虞珩聽,“我已經吩咐金吾衛去查宣威阿姐的兩個妾室。”
雖然莫岣掌管所有金吾衛,宣威郡主也能調動部分金吾衛,但他們不會讓金吾衛詳細調查所有與他們有交集的人,極有可能出現燈下黑的情況。
這件事最好只是兩名妾室人品不佳,如果牽連出更多的人,很容易惹怒莫岣,造成無法預估的后果。
虞珩安靜的聽完宣威郡主的遭遇,眼中的墨色稍淡,順勢提起紀璟嶼和蕭寧的事。
驚聞紀璟嶼有喜歡的人,甚至已經偷偷在北疆公費談兩年多的戀愛,紀新雪腦海中唯有不信。
他可以相信紀敏嫣、紀靖柔、紀明通、甚至紀寶珊做出這樣的事,唯獨無相信紀璟嶼會與人私定終身,還先斬后奏,打算將人帶回來,再與長平帝坦白。
這件事帶給他的震撼,不亞于蟬聯十屆的三好學生,忽然在街頭飲酒作樂、尋釁滋事。
“兩年前阿兄剛到北疆的時候,因為只能在蕭校尉身上感受到善意,對蕭校尉心生好感”
蕭寧出身將門,幼年喪父喪母的經歷格外惹長輩憐愛,能緩和紀璟嶼當時尷尬的處境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
紀新雪狐疑的望著虞珩,“你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這件事”
虞珩面不改色的道,“阿兄不想損害蕭校尉的名聲,數次警告身邊的人,莫要搬弄是非。”
他不希望紀新雪將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分給任何人。
紀新雪若有所思的點頭。
如果紀璟嶼親自囑咐虞珩,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正在長安的人。紀新雪又沒特意問虞珩這件事,始終被瞞在鼓里也不
不能理解
紀璟嶼是皇長子,他的心上人不僅是靈王妃,還有可能是未來的太子妃,甚至皇后。
無父無母的孤女,終究還是在身份上差了些。
紀璟嶼早些坦白感情,將消息送回長安,長平帝才有足夠的時間給蕭寧找靠山。
否則早就為靈王妃的位置投入血本的朝臣,定會將蕭寧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孜孜不倦的詆毀蕭寧。
紀新雪長長的嘆了口氣,他能為紀璟嶼做的事,只有在紀璟嶼帶蕭寧回長安之前,先讓姐妹們心中有個準備。
若是紀敏嫣能心無芥蒂的指點蕭寧,起碼不會讓蕭寧吃太大的虧。
用過晚膳,虞珩主動提出在東廂房留宿,免得將咳癥狀傳給紀新雪。
紀新雪立刻點頭。
昨日在安國公主府,因為這個理由和虞珩分開的時候,紀新雪心中滿是對朱太醫的懷疑和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