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紀新雪立刻調轉馬頭,順著迎過來的左衛前往公主府側門,不給英國公府的人,任何糾纏他的機會。
太陽即將落山時,松年到安國公主府看望虞珩。
傳長平帝口諭。
令仍舊守在安國公主府門外的英國公等人立刻離開,在虞珩的傷勢痊愈之前,安心在英國公府為虞珩祈福。
他意味深長的對英國公道,“陛下將郡王視為親子疼愛,看不得任何人讓郡王委屈。”
英國公聞言,只能延續英國公夫人的口風,咬定鬧劇是因林釗而起。
他告訴松年,虞珩是因為突然知道祁柏軒和虞瑜之間的往事,感慨過深繼而牽動傷勢,才會忽然暈倒。
林釗在虞珩昏倒后,故意以污蔑的方式將虞珩的親人都攆走,是想把持虞珩和安國公主府,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松年仔細將英國公的話記在心中,答應英國公,會將這番話轉述給長平帝聽。
翌日,紀新雪起早回宮參與小朝會,仿佛閑聊似的問吏部侍郎,任職五年以上的刺史沒有任何建樹,是否算瀆職
又過兩日,臉色蒼白的虞珩出現在大朝會,當眾請求長平帝允許已經外任十年的祁柏軒回長安。
紀新雪滿臉沉郁的附和虞珩請求。
長平帝沉吟片刻,當場應允兩人,升已經七十歲高齡的鴻臚寺卿為太子少師,令袁州刺史祁柏軒補鴻臚寺卿。
早就無心仕途的太子少師終于步入養老生活,笑的合不攏嘴,磕頭謝恩的時候額外用力,看得他周圍的朝臣心驚膽戰,連忙扶他起來。
怕新任的太子少師情緒過于激動,讓喜事變成
英國公府的直系因為去安國公主府赴宴,導致虞珩咳血昏迷的事,仍舊遵循長平帝的口諭禁足。
崔氏和陳氏的人曾試圖阻止祁柏軒回長安,奈何與正如日中天的虞珩和紀新雪相比,委實人微言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長平帝當朝下旨。
其余朝臣或是想與紀新雪和虞珩結個善緣,或是根本就看不上鴻臚寺卿的位置,懶得費盡心思的找理由阻止已經離開長安十年的人回來。或是想要在長平帝封賞虞珩的戰功時,用祁柏軒回長安的事,阻止虞珩獲得更大的權勢,紛紛保持沉默。
朝臣們結合各種消息,分析發生在安國公主府外的鬧劇,大多得出相同的結論。
祁氏見英國公在朝堂的地位越來越邊緣,想要讓在外歷練十年的祁柏軒回來協助英國公。
然而以英國公在長平帝面前幾乎能算是沒有的恩寵,沒把握辦成這件事,所以才會盯上剛從北疆回來的襄臨郡王。
從襄臨郡王在安國公主府舉辦家宴,祁氏全族到場五十多人,就能看出祁氏早有預謀。
否則英國公怎么會在明知道襄臨郡王有傷的情況下,仍舊將早已分家的庶脈和旁支都帶去安國公主府
顯然是想通過人多勢眾,說服襄臨郡王。
五殿下在襄臨郡王咳血昏迷后,專門問吏部官員。
任職五年以上的刺史沒有任何建樹,是否算瀆職
剛好也能對上祁柏軒。
接下來發生的事,再次證實朝臣們的猜測。
襄臨郡王去英國公府卻被攔在門外,堂堂郡王,如同犯錯的頑劣稚童似的在英國公府門前的石獅子旁面壁思過。
五殿下及時趕到,立刻帶走襄臨郡王。
雖然這件事中還有許多尚未清晰的地方。
比如襄臨郡王為什么沒有立刻答應英國公府,將他的親生父親調回長安任職,卻在咳血氣昏后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