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紀新雪回應,晴云便推門進入書房,“英國公府的人大鬧安國公主府,氣得郡王咳血昏迷。”
紀新雪臉上的詫異變成茫然。
大鬧安國公主府
他們不僅還敢欺負虞珩,竟然變本加厲,將虞珩堵在家中欺負
紀新雪合上正要批復的文書扔回桌案,眨眼的功夫便走到門口,“將還沒歸類的文書送去鳳翔宮。”
話音未落,書房中只剩下灼熱的日光和被紀新雪的氣勢嚇住的晴云。
不偏不倚吹在臉上的寒風令晴云忽然回神,她想起紀新雪離開前的吩咐,下意識的轉身走到桌案處。觸碰到文書的瞬間卻立刻收手,快步回到門口,讓候在廂房中的宮人去尋金吾衛。
玉和宮向來職責分明。
平時照顧紀新雪日常起居的人,不能在紀新雪和金吾衛不在場的情況下觸碰文書。
遠遠看到身姿挺拔的金吾衛,晴云長長的松了口氣。
朝堂中都有許多人懼怕殿下,她被殿下的氣勢震懾也不奇怪。
紀新雪馭馬趕到安國公主府時,正好看到公主府左衛拿著掃帚、鐵鍬、拐杖甚至是菜墩這等不體面的東西,將雖然穿戴華服美飾,但滿臉惶惶的人攆出大門。
他勒緊韁繩,最先看見臉色漲紅的英國公,然后是口腹蜜劍的英國公夫人和表面看上去是在保護英國公夫人,實際卻暗自將英國公夫人當成盾牌,悄悄往英國公夫人身后躲的鄭氏。
是英國公府的人。
與此同時,遠遠站在喧囂外的原英國公世子和宜筠郡主也注意到紀新雪的存在。
原英國公世子剛朝紀新雪走了半步,就被宜筠郡主抓住手臂,“別去招惹他,我阿耶和王妃會生氣。”
紫竹仗著身形高大,快速穿過仍舊在安國公主府大門前糾纏的人,跑到紀新雪身邊。
他舉起折疊整齊的信紙,低聲道,“朱太醫已經為郡王診過脈,說郡王是肝火妄動牽連肺傷,才會咳血昏倒,這是朱太醫為郡王開的新方子。”
紀新雪立刻想起數種對咳癥有奇效卻很少見的藥材。
封賞河北軍的時候,長平帝賞出許多珍稀藥材,驍騎將軍曾得信紙中不僅沒有任何紀新雪猜測的藥材,甚至沒有字跡。
唯有昂頭挺胸的大公雞和從天而降的手帕,是虞珩的畫風。
英國公夫人被安國公主府左衛逼得連連后退,全憑意志堅定,才能忍住越來越強烈的窒悶感。
她既擔心虞珩的情況,又憤怒林釗和安國公主府左衛對她的冒犯,更怕今日的事傳出去,讓英國公府成為長安笑柄。
幾種情緒在心底肆意翻涌,讓她本就有病根的身體更加虛弱,頻頻扶腿喘息。
眼角余光忽然發現不遠處的紀新雪,英國公夫人已經接近力竭的身體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以不符合年紀的速度朝紀新雪跑過去。
“殿下林釗趁鳳郎昏迷把持公主府,污蔑”
紀新雪抬起眼皮,高高在上的凝視跌倒的英國公夫人。
只有簡筆畫的藥方能讓紀新雪暫時放下對虞珩的的擔心,但不會因此減少對英國公府的憤怒。
虞珩沒有如傳言般被英國公府的人氣得咳血昏迷。
這些人卻將虞珩逼得只能用假裝氣昏的方式擺脫他們。
在紀新雪眼中,無論哪種因果,皆是英國公府欺虞珩太甚。
他隨口吩咐身側金吾衛,“英國公夫人犯了癔癥,分出個太醫來給她診治。先告訴太醫,是癔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