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襄臨郡王能如此耐心的回答她們這么多問題,也是表面冷漠實際寬和耐心的人。
付女郎猶豫半晌,終究沒能舍得放棄安穩二字。
她趁著虞珩和戎家女郎說話的間隙,不動聲色試探虞珩喜歡什么模樣和什么性格的女郎。
相比熱情直爽的戎家女郎,付女郎的心思更細膩。她沒有如戎家女郎那般開門見山的詢問最關心的事,而是將她性格和觀念融到趣事中說給虞珩聽,通過虞珩聽到這些事的反應,進一步觀察虞珩。
虞珩若無所覺的回答了幾個問題,忽然滿臉訝然的望向付女郎。
付女郎羞澀的低下頭,明示她對虞珩的好感。
“我”虞珩故意做出惆悵和猶豫的模樣,小心翼翼的看向付女郎,“我希望她、你、我會從宗室過繼兩個孩子。”
話畢,虞珩在戎家女郎和付女郎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滿臉難堪的低下頭。
戎家女郎和付女郎面面相覷,忍不住瞄向虞珩腰間。
為什么要過繼
涼亭內忽然陷入前所未有的死寂。
虞珩單手支額,以另一只手遮擋半張臉,整個人都透著難堪。
付女郎數次張嘴卻沒說出任何話,猛地起身時不小心以廣袖將石桌邊緣的碟子掃落,發出極刺耳的碎裂聲。
她臉上浮現驚恐,憑著本能的懼怕連連后退,見虞珩保持原本的姿勢,立刻轉身逃跑。
襄臨郡王為什么要告訴她這樣的秘密
她不想知道
冷風順著忽然掀開的輕紗吹在戎家女郎臉上,令戎家女郎打了個寒顫。
她小心翼翼的提著寬大的廣袖起身,悄無聲息的離開涼亭。
襄臨郡王居然
好人沒好報,可惜。
青竹滿臉沉重的彎腰俯在虞珩耳邊,輕聲道,“女郎們都離開了。”
“嗯”虞珩放下擋住半張臉的手,猶如寒星般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向碟子中的各色糕點。
青竹看到虞珩嘴角的笑意,好不容易才保持穩定的眼皮又開始亂跳,忍不住抬手向自己的臉,確定表情有沒有扭曲。
紀新雪離開涼亭的動作干凈利落,腳步卻越來越沉重。
能入清河郡王和清河郡王妃眼的女郎,皆是身份、教養、學識、容貌都能笑傲長安女郎的貴女。
虞珩從未經歷過這種事,突然面對是個風格各異的女郎。即使僅僅因為好奇,也會格外留意她們。
如果
沒等紀新雪想更多,健步如飛的紀成已經只剩下背影。紀新雪只能暫時壓下心中紛亂的想法,小跑去追紀成,連回頭遠眺的時間都沒有。
兩人到紀明通暫時休息的小院時,皆因體力消耗巨大,不得不停在門外平息急促的呼吸。
紀新雪在喘息之余,艱難的開口,“她喝了多少太醫怎么說。”
能讓紀成如此急切,必定不是普通的醉酒。
紀成眼底皆是心疼,語氣格外沮喪,“是焱光二十年的烈酒。”
“咳咳咳、咳咳”紀新雪因為過于驚訝嗆到空氣,門前的柱子咳得昏天暗地。
按照時間算,焱光二十年的烈酒,應該是長平帝最早釀造出的烈酒,距今已經有至少十年的時間。
別說是紀明通,就算讓時常飲酒的軍漢來喝十年前的烈酒,也很難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