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他所知,長平帝釀造的第一批烈酒,是長平帝命人釀造的所有酒水中,成功率最感人的一批。
本就沒有多少成品,幾乎都分了出去,能留到如今,酒香更加濃郁,已經能稱得上孤品。
大概是清河郡王或清河郡王世子用來招待貴客的酒水,不小心被家賊盯上。
紀新雪簡直不知道該稱贊紀明通和紀成神通廣大,還是怒斥兩人胡鬧。
終于緩過胸口逆行的那股氣,紀新雪立刻順著敞開的房門,大步走向屋內。
這是清河郡王府專門為醉酒的賓客準備小憩的地方,屋內只有張普通的黃花梨木床和軟塌。
臉色緋紅的紀明通正臥在軟塌上,眼睛即使瞇成細長的形狀,仍舊能看出其中的水澤。臉上掛著層漂亮的淡紅色,顯得紀明通更加嬌憨可愛。
“阿雪”紀明通懶洋洋的朝紀新雪招手,“來。”
沒有紀新雪預想中的酒臭,紀明通安靜可愛的模樣也與紀成火燒眉毛似的急切不相符。
面對紀新雪狐疑的目光,紀成面露憨笑。
他總不能為將紀新雪騙來,真的將紀明通灌醉。
好在紀新雪沒想過紀成故意將他從相親會騙走的可能,只是覺得紀成跳脫,并沒有心生懷疑。
他坐在紀明通特意讓出的空處,關切的問道,“頭暈還是惡心,有沒有吃醒酒藥”
“沒事。”紀明通抓住紀新雪的袖子,“頭暈,像是在天上做神仙。不難受,陪我待會。”
紀新雪被紀明通逗笑,隨手拿起盤中的濕汗巾搭在紀明通的額頭處。
紀成嘆了口氣,對紀新雪道,“你先照顧她,我得去前院陪客。”
“等會。”紀明通忽然看向紀成,慢吞吞的道,“去待客,不許與女郎單獨相處。”
紀成立刻點頭。
紀新雪已經占據紀明通身側的位置,他想要靠近紀明通,只能半蹲在紀明通的側面。
“你放心,今日祖父、祖母和父親、母親都顧不上我。”紀成將袖袋中的油紙包都放在軟塌上,對紀明通保證,“我去給宗室長輩們敬酒,再去祖母的娘家露個面,馬上回來陪你。”
“嗯”紀明通點頭,水潤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著紀成。
紀成忽然轉頭看向紀新雪,希望紀新雪能表現的善解人意些,主動轉過身背對他和紀明通。
他想在明明的眼皮處落個輕吻。
紀新雪目光沉沉的與紀成對視,忽然覺得手癢。
當著他的面,紀成就敢如此得寸進尺。
他看不見的時候
見紀新雪慢條斯理的活動手腕和修長的指節,紀成只能遺憾的收回目光,輕聲安慰不愿意讓他離開的紀明通。
半晌后,忍無可忍的紀新雪憤然起身,大步走向門外。
日后長平帝若是想要打斷紀成的腿,他定要親自不行,紀明通會怪他。
紀新雪煩躁的抬起頭看向剛好經過的飛鳥,忽然生出莫名其妙的念頭。
要是能變成飛鳥,他就悄悄去看虞珩相親的過程。
紀成離開后,紀明通立刻不再頭暈,利落的從軟塌上爬起來,眼中皆是狡黠和純粹的喜悅,顯然被紀成哄的很開心。
紀新雪萬萬沒想到,他躲到院子里,仍舊沒能避開最后一口狗糧,在門口停頓了會,才慢吞吞的走到紀明通身邊。
紀明通立刻抱住紀新雪的手臂,眼底皆是旺盛的斗志,“阿雪,你幫我出個主意。”
“什么主意”紀新雪不感興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