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聞言,立刻對紫竹道,“去庫房取二十壇江南果酒、十壇江南烈酒、蘇繡二十匹、蜀繡二十匹,直接搬去老將軍的住處。”
紀新雪解下腰間由白玉朝翠玉漸變的蓮花玉佩解下來,親自系在林釗腰間,故作嚴肅的道,“必須讓別人羨慕你,否則虞珩的面子往哪放”
林釗的心猛地跳動了下。
他神色如常的按照原本的打算逗紀新雪和虞珩開心。直到紀新雪離府去戶部查賬,林釗才仔細回想讓他感覺到違和的地方。
虞珩同樣站在窗前陷入沉思。
早知道阿雪今日要去戶部查賬,還要在戶部衙門逗留三日兩夜,他昨日就不會用咳嗽的方式躲避更多的相親。
失策。
“郡王”林釗走到虞珩身側,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是不是在與你生氣”
在他的印象中,殿下連名帶姓的喚郡王,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
虞珩點頭,眼中的墨色更濃。
昨日在清河郡王府小憩醒來,他就發現阿雪的態度很怪異。
虞珩一度以為,紀新雪已經看透他兩頭騙的把戲,眼中才總是浮現令人心中打怵的冷意。
然而他試著提起女郎的時候,紀新雪卻立刻截斷話頭,神色間對導致他的咳癥忽然加重的戎家女郎、柳國公府女郎格外冷淡,也從未主動提起張家女郎和韓國公府女郎。
虞珩思來想去,終于得出結論。
紀新雪在為青竹的謊言惱怒,氣他不愛惜身體。明知道帶著藥味的糕點有可能導致傷勢加重,卻輕易的因為女郎的淚水心軟,吃下大半塊糕點,導致咳癥加重。
總之,是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僅惹紀新雪生氣,還為此失去陪紀新雪去戶部查賬的機會,至少會三日兩夜見不到紀新雪。
虞珩滿臉沉重的搖頭,為他才回長安半個月,咳癥就失去剛開始的效果可惜,絞盡腦汁的思索,可以用什么辦法代替咳癥,躲避理由千奇百怪,目的卻殊途同歸的宴席。
林釗見虞珩并非對紀新雪生氣的事毫無察覺,緊繃的心稍稍放松。
老友在信中說,只在京郊停留兩日就要南下尋族人,所以才沒時間到長安尋他。
算算時間,他送走老友,立刻趕回到長安,正好是殿下在戶部查賬的第三日。
林釗囑咐管家和青竹、紫竹許久,匆匆帶著安國公主府準備的三輛馬車出城會老友。
虞珩沉思良久,仍舊對能代替咳癥躲避宴席的方式毫無頭緒,決定去瓊花院看話本尋找思路。
他當初就是從話本中得到靈光,才能想到以咳癥博取紀新雪的憐惜和容忍的妙計。
想起紀新雪險些在昨日誤入瓊花院,虞珩的腳步越來越慢。
他吩咐青竹和紫竹。在紀新雪完成戶部查賬前,將瓊花院書房和臥房中的所有東西都封存在木箱中,搬去附近上鎖的院子。
然后去存放虞瑜遺物的庫房中尋些價值不菲,但虞瑜從未用過的擺件和首飾放在瓊花院最顯眼的位置。
臨時午時,青竹小心翼翼的敲響臥房的門,低聲道,“平國公和金明公主、華陽長公主、華陽長公主的駙馬去京郊莊子游玩,見莊子中的花開得正好,特意派人給您送來個花籃。”
房內寂靜無聲,沒有任何回應。
青竹擦了擦額頭處不存在的虛汗,竭盡全力的收斂心神,不敢擅自揣測虞珩正在房中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