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紀新雪不喜歡他,甚至會因此厭惡他。
這次強行留下紀新雪后,再也得不到和紀新雪獨處的機會,只能在人群中多看幾眼紀新雪的背影。
他也只會為沒能藏好瓊花院中的東西后悔,埋怨自己為什么任憑欲望的驅使,積攢下瓊花院庫房中的珍藏。
絕不可能后悔喜歡紀新雪。
否定對紀新雪的喜歡,便是否定他的十年。
紀新雪忍耐的閉上眼睛,啞聲道,“松手。”
他已經感受到虞珩真摯、堅定的感情,并因此對自己產生懷疑。
是腦子出現問題,還是記憶存在偏差。
否則他為什么會對如此鮮明、熱烈的感情視而不見
虞珩眼中幾不可見的亮光徹底熄滅,堅定的拒絕紀新雪,“不放。”
即使注定要放手,他也要堅持到最后一刻。
紀新雪夾緊因為虞珩突然表明心意的話,徹底不受控制的地方,試圖和虞珩討價還價,“一只手臂。”
可惜虞珩正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紀新雪的臉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忽然硌腿的存在,他再次收緊手臂,“不放。”
明明在說拒絕的話,虞珩左臉處的酒窩卻越發深刻。
他歪著頭時,酒窩的位置剛好在紀新雪面前最顯眼的位置。
仿佛是因為知道自己的言行,必定會讓紀新雪生氣。所以試圖用紀新雪平日里最喜歡的地方,減少紀新雪的怒火。
紀新雪的目光在從未出現過的酒窩上多停留片刻,勉強壓抑即將突破喉嚨的喘息,最后一次詢問,“你要怎么樣,才肯松開我”
哪怕與紀新雪說已經重復過無數次的話,虞珩也不會有任何不耐煩。
當然,答案也不會改變。
“不可”
紀新雪氣得鳳眼中冒出明亮的火光,直挺挺的抬起頭朝虞珩撞過去。
雙唇相貼,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
虞珩的身體陡然僵硬,鳳眼深處的偏執絕望逐漸渙散,唯獨剩下呆滯,像是只不幸撞到頭的呆鳳。
紀新雪十分滿意虞珩的表現,泄憤似的咬住虞珩的下唇。
他試著抽出手臂,仍舊沒能成功,委實難以支撐姿態扭曲的脖頸,順從骨架的抗議倒回地面。
虞珩卻沒給紀新雪逃開的機會。
忽然垂落的后腦勺砸進寬大的手掌,悶熱的呼吸如期而至,干燥的唇瓣逐漸變得潤澤。
雖然在北疆的兩年,虞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巡視長城,督促關內軍加強守衛。但作為關內軍和突厥之間兩場大捷中打出名聲的少將軍,虞珩在攻城略地方面半點都不遜色,甚至能稱得上天賦秉異。
同樣曾在中軍大營坐鎮卻沒學到半分兵法的紀新雪節節敗退,城池、自由、呼吸但凡虞珩所求,只能無奈相讓。
期間虞珩終于發現暗地里高豎的旗幟,直取中軍大旗。
晶瑩的淚珠順著上揚的眼角落下,在白皙的皮膚間留下蜿蜒的痕跡,還沒來得及落入發根,便沾染到另一個人的臉上。
紀新雪的手腳終于獲得自由,他透過仍舊留在眼中的水霧仔細打量虞珩,視線再次落在殷紅的薄唇處。依照最開始的想法,攬住虞珩的脖頸,再次昂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