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通見虞珩態度和煦,再也不見昨日推開紀成時的狠戾,當即打消對好心辦壞事的擔憂。
她在等待借口身體不適沒去小朝會的紀新雪之余,不動聲色的對松年套話,試圖揣測長平帝最近的心情如何。
相比紀明通簡單的幸福,紀成擔心的問題更復雜。
他只能通過虞珩的表現,篤定虞珩和紀新雪沒有決裂。
紀新雪昨日究竟試探出多少虞珩的秘密、虞珩和紀新雪有沒有達成共識、他們今后會如何無數個沒辦法根據少得可憐的現有信息推測出答案的問題,無時無刻的困擾紀成。
終于等到紀新雪。
不僅紀成沒能通過紀新雪的言行,理順腦海中的各種疑問和猜測。
原本已經因為虞珩和煦的態度放下擔憂的紀明通,反而越來越心慌,眼中逐漸濃重的委屈幾乎化為實質。
阿雪為什么不理她
是不是因為她沒做好前日答應阿雪的事,所以阿雪在與她生氣
紫竹和青竹不僅搬來軟塌,還有與軟塌相配的矮桌。
紀新雪看著虞珩躺在舒適柔軟的的地方,手邊既有溫熱的開水,又有養氣培元、好克化的糕點,終于舍得分出心思放在別人身上。
他環顧四周,眼中浮現詫異,“松年呢”
紀明通眼中的希望徹底破碎,氣得別過頭不看紀新雪。
紀成心不在焉的解釋,“鳳翔宮有要緊事,松年不能在外面耽擱太久。他看你久久未醒,先回宮了。”
紀新雪聞言,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
看來阿耶專門派太醫給他診脈,只是關心他而已。
否則松年不會在沒聽到診斷的時候,輕易離開。畢竟以太醫們的圓滑,哪怕是相同的脈象,也能診斷出兩個截然相反的結果。
陪坐末席的太醫起身給紀新雪請安,委婉提出早些為紀新雪診脈的請求。
紀新雪矜持的點頭,在太醫診脈的過程中,不動聲色的進行技術指導。
他抬手杵在額間,特意做出疲憊困頓的模樣,緩聲道,“也許是因為最近各處送來的文書突然變多,我睡得比從前晚,早上總是精神不濟。”
太醫凝神點頭,眉宇間的凝重越來越濃郁。
半晌后,他滿眼復雜的抬起頭,“可否請殿下換只手”
花廳內各懷心事的眾人聞言,紛紛將目光放在紀新雪身上。
太醫請平安脈,大多只是個流程。
只有發現病癥卻不能完全確定的時候,才會雙手診脈做比較。
紀新雪從善如流的用右手替換左手,朝滿臉擔心的虞珩投去安撫的目光。
最近兩年的時間,他既要忙新稅的事又快速抽條。
氣虛、體虛、血虛都是很正常事,最多吃點固本培元的補藥而已,正好能陪虞珩喝湯藥。
太醫借著摸脈的姿勢,不動聲色的觀察紀新雪的臉色。
面色紅潤、雙目有神怎么才能引起殿下注意
朱太醫能憑借機遇成為安國公主府的府醫,只為襄臨郡王診脈卻能拿安國公主府和太醫院的兩份俸祿。
他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