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入五殿下的青眼,他也能像朱太醫那般平步青云,成為在太醫院中地位僅次于御醫的人。
“到底怎么回事,別賣關子”紀明通不耐的催促。
紀成借著桌面的遮擋握住紀明通的手,耐心的勸道,“太醫診脈需要靜心,別催。”
話畢,他朝著青竹招手,“去將朱太醫也請來。”
這個太醫診個脈都仇大苦深的模樣,委實讓人難以信任。
太醫聽到紀成話,連忙壓下已經編好的廢話,更細致的感受紀新雪的脈象。
既要引起殿下的注意,又要有理有據。
否則他非但沒辦法達成目的,反而有可能丟人、丟烏紗帽。
隨著額頭的虛汗越來越多,太醫終于感受到脈象中的破綻,猛地睜開緊閉的雙眼,炯炯有神的望著紀新雪,“殿下陽火頻動,恐怕有些陽虛,所以才會在太陽初升時提不起精神。”
紀新雪嘴角處輕松的笑意頓時凝滯。
他懷疑太醫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五更睡的人怎么可能在太陽初升的時候起床
他是因為熬夜才起不來。
熬夜
“你診錯了。”紀新雪面無表情的指向門口,“春曉,送太醫出門。”
立刻將這個庸醫攆出公主府
太醫萬萬沒想到他的宏圖大志,會出師未捷。
他正想再爭取一下,已經被春曉以特殊手法拿住手臂,只能隨著軟麻無力的手臂,一步三回頭的離開花廳。
虞珩抬手搭在紀新雪的手腕上,語氣含著幾不可查的笑意,慢吞吞的道,“我們可以共同調養身體。”
紀新雪氣得高高抬起手,朝虞珩的手背拍過去,卻在即將碰到虞珩的手背時卸去所有的力道,堪稱幼稚的以緊握虞珩手指的方式報復。
他傾身貼在虞珩耳邊,以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咬牙切齒的道,“你可閉嘴吧,他為什么說我陽虛,你不知道”
可恨他在半個月前才開始想著某個人的身影連瓊花院庫房中的誘惑都無法抵擋,怎么可能是虞珩的對手
紀新雪懷疑,早上的時候,虞珩憋得難受,故意拿他出氣。
明明他已經叫停,虞珩卻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喚醒
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起發生在太陽初升時的旖旎,眼中既有食髓知味的貪婪也有無法掩飾的羞窘,幾乎同時將頭埋入地縫。
紀明通驚聞弟弟陽虛,先是擔憂,然后立刻盤點庫房中的好藥。
是藥三分毒,想要改善這方面的問題,最好以補藥慢慢滋養身體。前日宣威郡主剛送她壺藥酒,正好適合拿給阿雪。
紀明通抬頭時,正好看到紀新雪和虞珩分別坐在寬椅和軟塌上,如同交頸鴛鴦似的相互埋頭在對方頸間。
她心中忽然升起難以言喻的怪異。
可惜此時此刻,另一種積攢許久的情緒遠比剛剛升起的怪異更濃烈。
“阿雪”紀明通猛地起身。
小鴛鴦被紀明通嚇得立刻分開。
紀新雪的鳳眼猛地睜大,依稀可見年幼時格外圓潤的弧度,眉宇間除了赧然,還有幾不可查的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