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為止,他仍舊不知道虞珩那日都看到什么內容。
只過片刻的功夫,門口便出現名風度翩翩的青年。
紀新雪悄悄捏緊正和虞珩交握的手指。
看這人略顯熟悉的面相,似乎有祁株的影子。
虞珩滿臉茫然的回視紀新雪。
十年未見,他早就忘記祁株的長相。
他們平時通信,也不會無聊到附帶畫像。
風度翩翩的青年環視四周,目光在正交換眼色的虞珩和紀新雪身上停頓片刻,轉向端坐在高位的英國公和英國公夫人。
沒等仆人取來軟墊,他便雙膝落地,沉聲道,“不孝孫給祖父請安,給祖母請安。阿耶受不住日夜奔波,入城后只能慢行。恐祖父和祖母等的心急,特令孫兒先來為祖父和祖母報信。”
英國公夫人接過鄭氏遞給她的手帕按在眼角,頓時泣不成聲,“我的兒,快來讓祖母看看。”
祁株膝行到英國公夫人面前,露出憨厚的笑容,“祖母比孫兒夢中的模樣年輕許多,孫兒險些沒敢認人。”
英國公夫人聞言,險些沒繃住嘴角,浮于表面的慈愛立刻變得真切許多。
見到熟悉的虛情假意,紀新雪緊繃的心稍稍緩和。
多年未見,祁株已經從不成熟的白蓮花進化為終極綠蓮花,忽悠人的本事遠勝當年,可見他的生存環境有多差。
但凡做父親的人合格,孩子都不會變成這樣。
僅僅通過祁株專門給虞珩寄信的行為和那些信的內容,也能看得出祁柏軒的無能和自私。
他連祁株都騙不過,更不可能騙得過虞珩。
花廳中的賓客同樣不在意英國公夫人和祁株之間的感天動地祖孫情。
祁株雖然不如虞珩顯眼卻也能稱得上耐看。
況且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長平帝也有不少子嗣,目前來看繼承他容貌的人只有五殿下,尚且未有能青出于藍的人。
說不定祁株,甚至襄臨郡王,只得祁柏軒七八分容貌和氣度。
祁株的出現,勾得本就是為看曾經的長安第一美男才特意留在花廳恭維英國公夫人的賓客們更加著急,頻頻看向門口。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又有人進門。
來人身高八尺、面容虛白,雙眼無神狀若干枯的桃花。
依稀能看出高挑的鼻翼和虞珩、祁株有幾分相像。
可惜虞珩臉上最吸引人的地方是猶如寒星似的雙眼,祁株則是嘴角的笑意最令人觸動。
賓客們面面相覷,眼底皆是難以置信。
這個人,該不會是
不該啊
人也許會年華老去,但不會完全變樣。
起碼眉眼間距和五官的輪廓不會徹底變形。
即使按照這個人如今的模樣,無底線的拉伸眉眼,他也與長安第一美男沒有任何關系
稱贊他句儀表堂堂,都要看在英國公府的面子,才能說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