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僅僅是這樣,只能說明祁柏軒是色中餓鬼,活該陽虧陰虛。
更令紀新雪驚訝的是,祁柏軒并沒有將所有兒女和為他生育兒女的女子都帶回長安。
在江南別院中,祁柏軒還有七個兒子、六個女兒。
十二年,九個兒子,九個女兒
這是什么人形種馬
紀新雪甚至懷疑,祁柏軒的好色是家族的任務。
朱太醫順著紀新雪的問題,以專業的言語和豐富的想象力,精準的猜測祁柏軒近十日聲色犬馬的生活。
他忽然前所未有的學會看人臉色,低聲道,“以臣之見,鴻臚寺卿已經沉迷此事成癮。為鴻臚寺卿的身體考慮,應該在藥方中添加能使其冷靜的藥材。”
紀新雪挑起半邊眉毛。
藥物至痿
可以倒是可以,就怕祁柏軒會因此變態,將氣撒在無辜的女子身上。
見紀新雪和虞珩都沒有接話,朱太醫兀自尬笑半晌,僵硬的扯開話題,提出要為虞珩和紀新雪請平安脈。
紀新雪一如既往的頹廢且健康。
日常習武已經徹底成為多年前才會有的事,只會偶爾去演武場甩鞭,防止多年積攢的手法徹底離家出走。
上次朱太醫為紀新雪診平安脈的時候,說紀新雪胸口有悶氣,專門配了些敗火的苦茶給紀新雪喝。
紀新雪最討厭苦澀的味道,尤其是出自朱太醫的詭異苦澀。
那些藥茶剛送到玉和宮,就被他拿去給紀明通敗火。據說效果顯著,只用半日,嘴角的水泡就肉眼可見的變小。
雖然紀新雪沒有老實喝藥,但隨著長平帝和朝臣都不再急立太子的事,也沒盯著他和虞珩不放。紀新雪心頭的郁火已經消散的干干凈凈,健壯的能隨時上山打兔子。
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虞珩的舊傷同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痊愈。
早在紀璟嶼抵達長安前,虞珩的咳癥就徹底消失,所用的湯藥也從療傷變成固本培元。
朱太醫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真切,“上副藥還有最后一包。從明日開始,郡王再用另副湯藥七日,即可徹底痊愈,保證不會留下任何隱患。”
紀新雪聞言,深深的松了口氣。
自從發現瓊花院庫房中的東西,他經常會光明正大的去里面尋寶。
各種珍藏固然有趣,對他的新引力卻遠遠不如夾在話本中的信紙。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從前錯過的心意,又舍不得立刻挖出所有的珍寶。常常會在庫房中獨做許久,通過信紙上的只言片語仔細回想當時的情景和心境。
迄今為止,最令他影響深刻的信紙,是夾在本虐戀情深的話本中。
這也是紀新雪翻看的所有話本中,唯一的一本兩個主人公的名字與他和虞珩完全沒有關系的話本。
信紙上的字跡仍舊屬于虞珩,口吻卻與虞珩截然不同。
是以百姓的口吻議論安武公主的話。
按照記載的內容和時間推算,應該是虞珩從北疆回來,終于到達京畿范圍時記下的事。
有他在大朝會給表兄鐘十二郎求爵位的消息、也有他久久等不到虞珩的消息,蠢蠢欲動想要越獄,因此頻繁與負責城防的千牛衛將軍定北侯來往的消息
這些事通過百姓的嘴成為傳言,難免面目全非。
傳他與鐘十二郎的時候,百姓好歹還記得安武公主和襄臨郡王的婚約,雖然有意無意的往眾人最喜聞樂見的方面拐,但多少還剩下點分寸。
傳他與定北侯府來往密切的時候,百姓是更加保守,猜測安武公主和定北侯府女郎投緣。但在虞珩耳中,就變得另外的意思。
信紙本該是別人名字的地方皆被虞珩涂黑,在空白處換成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