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長平帝早有準備,認定所謂的祖宗顯靈是紀新雪和虞珩的手段。朝臣們聽完金吾衛的詳細解釋,更對祖宗顯靈的事深信不疑。
他們心中的懊悔半點都不比長平帝少。
上次在史書中有記載的神跡,發生在兩千年之前,眾仙家攜手為帝王賀壽。
不僅得此榮幸的帝王無病無災的活到八十八歲高齡,參與壽宴的朝臣也福祿長存,皆得善終。
若是他們也能去皇陵祭祖,是不是也能唉。
經過紀新雪的不懈努力,紀成終于頂著已經徹底腫起的人中睜開眼睛,他目光渙散的盯著紀新雪的方向,似乎仍舊未能徹底回神,“公主”
紀新雪搖了搖頭,抬手捂住紀成的嘴,低聲道,“沒事,你睡吧。”
不需要紀成親自解釋,朝臣們已經對祖宗顯靈之事深信不疑。
因為皇陵傳回的消息,朝臣們皆心不在焉的陷入沉思,甚至連已經扯得將墜未墜的頭花都徹底忘在腦后。
直到小朝會結束,長平帝大步流星的離開,朝臣們才在宮人的提醒下回神,三三兩兩的往宮外走。
紀新雪臭著臉將紀成帶回玉和宮,果然在大門處看到笑容明媚燦爛的紀明通。
他擋在兩人之間,滿臉無奈的問紀明通,“阿姐在何處”
自從長平帝抱病,紀明通整日與紀靖柔同吃同住,偏偏在紀成回來的時候甩下紀靖柔趕來玉和宮作為知情人,紀新雪竟然有替紀明通做賊心虛的感覺。
紀明通順勢抓住紀新雪的手臂,往不擋她視線的地方拉,語氣說不出是松了口氣還是埋怨,“阿姐去找宣威的時候,總是故意躲著我。”
紀新雪順著手臂處的力道退開,轉頭詢問紀成祭祖過程中的細節,主要是試探所謂的先祖托夢是怎么回事。
紀成老老實實的配合紀新雪的詢問,將他的所見所聞皆毫無保留的告訴紀新雪。
“鳳郎讓我給你帶句話。”他慢吞吞的道,“順其自然。”
紀新雪心中的謎團頓時消散。
他明白了。
清河郡王年歲已高,平時再怎么精神,也會在疲憊的時候顯現出疲態,真的在祭祖的過程中打了個瞌睡。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若是清河郡王近日仍舊惦記著虞珩,會夢到安國公主也不奇怪。
虞珩只是順勢接住話茬,并為紀敏嫣更合理的方式拿出玉盒。
相比原本的計劃,紀敏嫣堅持玉盒是從天而降,順著金光到她手上,考驗隨行之人對自己眼力的自信。
如今直接告訴所有人,建興帝將玉盒,命她將其轉交給長平帝,所以玉盒是突然出現在她上,反而更加自然。
兩日后,皇陵祭祖時有祥瑞之象的消息,終于從皇陵傳到長安。
百姓的消息來源于剛好在皇陵祭祖時,經過附近村落和小鎮的游商。
他們或是看到突然出現的金光,或是聽到仙樂和虎嘯龍吟的聲音,理所當然的將其當成祥瑞之象,迫不及待的說給其他人聽。
僅僅幾日的功夫,有關天降祥瑞的消息就傳遍京畿道,蔓延到周圍的關內道、山南兩道和河東道。
因為紀敏嫣手中有建興帝命她轉交給長平帝的玉盒,去皇陵祭祖的人返歸長安時,長平帝身著朝服,親自帶人出城迎接。
百姓不知從何處得到消息,紛紛提前一日出城,成群的在城門外夜宿,想要近距離與前往皇陵祭祖的人接觸,沾染祥瑞的氣息。
紀新雪馭馬跟在長平帝的儀仗旁,頻頻回頭尋找遠遠跟在后面的百姓,眉宇間的擔憂越來越濃。
長平帝將紀新雪的反應盡收眼底,似笑非笑的開口,“迎接先祖旨意的好日子,為何愁眉苦臉,難不成是擔心先祖對我不滿,降下懲罰”
感受到長平帝眼底的威脅,紀新雪立刻回神,隱晦的做出保證,“先祖始因為滿意阿耶的功績才會顯靈,怎么可能對阿耶不滿。”
長平帝懶洋洋的應聲,嘴角的笑意絲毫未變。
紀新雪夾緊馬腹,低聲對長平帝道,“可要提前驅逐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