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余孽的勢力還沒徹底拔除,越是人多眼雜,越容易對長平帝的安危造成威脅。
若是早知道今日會如此熱鬧,他不會建議長平帝親自出城迎接建興帝的賞賜。
抱著金刀坐在車架上的莫岣忽然開口,“不必。”
金吾衛已經提前布下天羅地網,前朝余孽敢在今日動手,必會令他們血本無歸。
紀新雪轉頭與莫岣對視,主動移開目光。
雖然沒讀懂莫岣眼中的深意,但他愿意相信莫岣的本事,也相信長平帝不會信錯人。
他逐漸落在長平帝的儀仗后,吩咐隨駕的羽林衛去后方阻攔百姓靠近長平帝的儀仗,也方便在發生變故時能保護百姓的安全。
起碼能讓百姓保持冷靜,避免因慌不擇路受傷。
午時整,去皇陵祭祖的隊伍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紀敏嫣身穿朝服,肅容站在最前方的車架上,雙手高舉建興帝交給她的玉盒。
紀璟嶼和虞珩同樣身穿朝服,分別守在紀敏嫣左右。
余下的人宗室在前,勛貴和朝臣在后,整齊的朝長平帝跪倒。
紀新雪的目光在虞珩身上多停留片刻,利落的翻身下馬,與左右之人同時跪倒。
遠處的百姓見狀,也自發的跪倒。
一時之間,只剩下長平帝、高舉玉盒的紀敏嫣還站著。
紀敏嫣保持高舉玉盒的姿勢跳下馬車,大步走向長平帝,高聲道,“皇陵祭祖當日,曾祖父親手將此物交給女兒,令女兒將其呈給阿耶。”
長平帝點頭,伸手拿起玉盒,“辛苦。”
玉盒質地細膩,竟然沒有任何縫隙,也沒有鎖孔的痕跡。
沒等長平帝開口詢問,紀敏嫣已經高聲說出玉盒的特點,滿含愧疚的道,“女兒慚愧,已經不記得曾祖父是否交代過打開玉盒的方式。”
長平帝抬手扶起正要跪地的紀敏嫣,“無礙,我”
話音未落,近處忽然傳來騷動。
紀新雪萬萬沒有想到,出問題的不是越來越多百姓,最先遭殃的也不是長平帝。
出問題的是金吾衛,最先遭殃的也是金吾衛,更準確的說,最先遭殃的是刺客。
突然暴起的刺客還沒來得及靠近長平帝,便被身側的人按倒在地,還沒來得及引起恐慌就被卸去下巴,軟軟的癱在原地。
紀新雪起身跑到刺客身邊,依次查看他們的腰牌。
軍吾、軍吾、軍吾還是軍吾。
焱光二十一年時,長平帝已經將金吾衛拆分,內吾和極少數的軍吾留在金吾衛,其余人皆并入京郊大營。
突然暴起被生擒的軍吾有近百人,這個比例未免過于離譜。
“未必是金吾衛的軍吾,說不定只是冒牌貨。”熟悉的聲音在紀新雪耳邊響起。
“怎么可能”紀新雪下意識握住手臂上的溫度,“不是金吾衛的軍吾,不可能出現在這”
不對
雖然長平帝的安全由莫岣和金吾衛全權負責,但這僅限于在長安之內。
只要長平帝離開長安的范圍,長安內的所有軍防都會抽調人手保護長平帝。
按照慣例,這里除金吾衛之外的人,還會有羽林衛、千牛衛和京郊大營的人。
紀新雪又仔細觀察刺客的腰牌,立刻發現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