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量不對。
金吾衛的腰牌不該如此輕。
紀新雪抬頭環顧四周,眼中皆是明亮的怒火。
已經是長平八年,竟然還有人敢冒充金吾衛刺殺長平帝
虞珩拍了拍紀新雪的后背,拿下腰牌遞給身側的李金環,吩咐道,“立刻回京找宣威郡主,派人圍在崔太師府和英國公府外,不必與他們有任何交流,也無需限制他們的行動。”
紀新雪心頭微動,若有所思的看向正被悄無聲息拖走的刺客。
他湊在虞珩耳邊,低聲問道,“你覺得是他們”
悄無聲息的準備這么多廢物刺客,只為給長平帝帶來瞬間的驚嚇,委實很奇怪。
如果是被前朝余孽拿住把柄,不得不有所動作,又不想作死的世家,事情就變得合理許多。
虞珩貪婪的凝視多日未見的人,啞聲道,“我也不知道。”
試試,總不會吃虧。
反正對于宣威郡主來說,只是給手下的人放半日假而已。
突然發生的驚變,絲毫沒有影響正受萬眾矚目的長平帝和紀敏嫣。
長平帝的視線掃過東倒西歪的刺客,在不知從何時起湊在同處的紀新雪和虞珩身上多停留片刻,忽然覺得手中的玉盒有些沉重,想要將其扔出去。
說不定砸到什么東西,就會自動打開。
他垂目壓下莫名其妙的念頭,按照紀新雪的囑咐,仔細用手指肚感受玉盒底部,果然摸到幾不可查的凸起。
用力按下去。
渾然一體的玉盒中央逐漸出現越來越明顯的縫隙。
紀敏嫣的語氣中滿是毫不掩飾的驚奇和欣喜,“這玉盒在女兒手中多日,從未有任何變化,剛到阿耶手中就自動打開,不愧是”
不愧是什么
因為過于激動,紀敏嫣腦海中只剩下空白,盯著長平帝久久未能說出話,急得淚水猶如斷線的珠子似的沿著臉頰落下。
同樣被挨在同處的紀新雪和虞珩吸引全部視線的朝臣紛紛回神,看向長平帝手中玉盒的目光滿是敬畏。
尤其是隨紀敏嫣去皇陵祭祖的朝臣。
他們都在紀敏嫣手上仔細觀察過玉盒,確定玉盒沒有任何縫隙。
長平帝見長女哭得仿佛天塌地陷般的凄慘,立刻將讓人心煩的次子忘在腦后,連忙打開玉盒哄女兒。
“你看是龍鱗。”
即使早就從紀新雪口中得知玉盒中是龍鱗和玉佩,看到被陽光映照出五色彩光的龍鱗時,長平帝仍舊難以回神。
他拿出足有巴掌大的龍鱗,高高舉過頭頂,讓周圍的所有人都能看清龍鱗移動時流轉的五色彩光。
也許最頂級的寶石或玉石的瑰麗不亞于這片龍鱗。
然而他已經看慣華美的寶石和玉石,卻是第一次見到龍鱗。
還是刻著正面刻著長平年號和他曾經的封號嘉字,背面刻著他名諱的龍鱗。
若是刻字的刀工能更精湛,也許龍鱗會更加完美。
長平帝收斂眼中的欣賞,環顧周圍人呆滯的模樣,忽然覺得正昂頭傻笑的次子比剛才順眼許多。
紀新雪感覺到長平帝的目光,心中暗道這屆朝臣不行,關鍵時刻總是掉鏈子。
他捏了下嗓子,振臂高呼,“是龍鱗陛下實乃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