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昭宴太子的玉佩,已經在眾目睽睽送入皇陵。
福王被焱光帝逼死時,從不離身的玉佩被焱光帝拿走,當著建興皇后的面摔成幾塊。建興皇后駕崩時,手心緊緊攥著面勉強拼湊成原樣的玉佩。
清河郡王和襄臨郡主等宗室皆上折請焱光帝善待生母,朝臣也因懼怕焱光帝的瘋癲,自發的與宗室站在相同的立場。
焱光帝的妥協是對建興皇后的身后事不聞不問,全權交給宗人府,屬于福王的玉佩便隨著建興皇后下葬。
兩塊玉佩皆在皇陵深處,唯有原本應該屬于焱光帝的那塊玉佩仍不知所蹤。
但這是建興帝親賜給長平帝的玉佩。
按照常理,皇陵中的東西,建興帝也拿得出來
明明正值午時陽光最濃烈的時候,胡思亂想的老臣卻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
信陽郡王腦海中各中雜亂交錯的念頭,瘋狂擠壓彼此的空間。
一時之間,難以分出高下。
理智告訴他,突然出現的玉佩實乃妖異之象,此時無論說什么都可能在來日變成錯處,最好別與這件事有任何牽扯。
然而面對長平帝滿含探究的目光,信陽郡王卻沒辦法保持理智。
他啞聲道,“陛下可否讓臣看看玉佩背面,是否有刻字”
長平帝從善如流的舉起玉佩,讓周圍的人也能看清臨淵二字。
“玉佩背面有我的名諱。”
“怎怎么會”吏部侍郎猛地抬起頭,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長平帝手中的玉佩,“那三、三塊玉佩都已經雕刻完畢,怎么會有陛下的名諱”
清河郡王皺起眉毛,沉聲呵斥道,“胡說什么”
他只知道焱光帝因醉酒無法控制脾氣,在盛怒中提劍斬殺匠人,不知道玉佩有沒有雕刻上焱光帝的姓名。
此等有損先帝威名之事,怎么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提起
紀新雪不動聲色的挪到附近,深為眾人找不到重點的說話方式著急。他忍不住提醒道,“這塊玉佩究竟是什么來歷,丘侍郎可否為阿耶解惑”
清河郡王抬頭看向被羽林衛攔在遠處的百姓,終究還是不愿意在空曠的京郊之地談論先帝的不是,啞聲道,“陛下已經拿到先祖的賞賜,不如早些回皇宮,免得再受沖撞。”
虞珩環顧四周,給正在縮在角落的紀成使了個眼色。
紀成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深覺虞珩是想要他死。
他悄悄挪動腳步,湊到同齡宗室耳邊低聲說了句話。
同齡宗室眼中滿是遲疑,先看了眼仍舊望向那邊的虞珩,然后才鼓足勇氣開口,“信陽郡王怎么說”
虞珩立刻移開視線,若無其事的看向信陽郡王。
與此同時,紀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逃到距離同齡宗室最遠的地方,生怕被清河郡王發現他的行為。
信陽郡王早就習慣,邊保持對清河郡王的不服氣,邊對清河郡王的話馬首是瞻。突然聽到有人在清河郡王發話后詢問他的想法,信陽郡王心中最先生出的情緒竟然不是喜悅,而是不知所措,他下意識的看向清河郡王。
清河郡王沒看他,但陛下、五殿下和襄臨郡王、周圍的朝臣和宗室都目光專注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