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盼到虞珩回來,長平帝竟然要求他加班
長平帝抬手掩在嘴邊,免得小輩察覺到他心中忽然冒頭的愉悅,一本正經的道,“河北軍和關內軍的戍邊將領同時上折,請求長安允許他們與異族貿易。”
紀新雪聞言,眼底的震驚逐漸變為猶豫。
戍邊將領不可能送到長安份只寫著求陛下允許臣等與異族貿易的折子,其中肯定會有詳細的理由和計劃。
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就要過年,若是能及時參考戍邊將領的意見,確定在北疆設立穩定互市的具體流程和貿易方式,在過年期間做好相應的準備。
說不定可以在年后開筆前,甚至踩著過年的尾巴,在大多數人還沒有聽到風聲時,在指定的區域搭建出互市的雛形。
他已經通過推行新政總結出經驗。
但凡改舊革新之事,速度越快,麻煩越少。
只要快得讓找麻煩的人反應不過來,原本打算找麻煩的人,十有會變成竭盡全力的想要追上變化的人。
此消彼長,所節省的時間和精力,絕不止雙倍。
紀成抹去額頭不存在的虛汗,不得不隨紀新雪和虞珩停下腳步。
若不是剛被紀寶珊連環背刺,他險些留下鱷魚的眼淚。
陛下先囑咐虞珩早些回府休息,下次大朝會前無需進宮請安,然后又留住紀新雪。
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還用解釋嗎
可惜如今他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里有多余的心思同情虞珩
紀新雪抬頭看向虞珩,悄悄眨動面向虞珩那邊的眼睛。
他又不傻,即使正將所有心思都放在皇陵祭祖和北疆互市中,也不會忽略長平帝幾乎沒有掩飾的惡意。
只是暗搓搓的使絆子,甚至對長平帝來說,連使絆子都算不上,只能說是老父親的找茬,已經比他和虞珩所預料的最壞結果好無數倍。
當然,老父親要順毛捋,也不能委屈鳳郎。
“你去英國公府看望鴻臚寺卿的時候,提前讓人給我送個消息,我讓晴云專門備了些固本培元的藥材。”紀新雪囑咐虞珩的同時,快速做了個嘴型。
獎勵
虞珩在北疆舊傷已經徹底痊愈,再也不用擔心會因為某些事牽動情緒。
長平帝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
他不想讓紀新雪陪虞珩去英國公府看祁柏軒,一時半會卻找不出合適的理由阻止。
即使不是虞珩的父親臥病,只是他們的伴讀,父母突然臥病,以紀新雪的性子,也會親自去伴讀家中,看望其長輩。
雖然時間沒有過去很久,從長平帝出言留下紀新雪,再到紀新雪開口囑咐虞珩,總共只過去兩個呼吸,紀成卻覺得仿佛已經過去十幾年。
如果有時間倒流的機會,他肯定會在紀新雪和虞珩停下腳步的時候,頭也不回的離開這里。
免得被指節敲擊桌面的聲音嚇得心驚膽戰,在跪與不跪之間艱難的掙扎。
好在虞珩沒有讓紀成煎熬太久。
他踩著尚未徹底消散的敲擊聲與紀新雪擦肩而過,好心的扶了下已經腿軟的走不動路的紀成。
感受到迎面吹來的寒風,紀成險些激動的落淚。
他、今日、竟然、能活著走出陛下的書房
虞珩眼中浮現無奈,架著已經徹底擺爛,渾身癱軟靠著他的人離開鳳翔宮,朝宮門的方向走去。
“你”嘴邊的話幾經改變,最后什么都沒說出口。
他委實不知道該如何囑咐紀成。
哪怕紀成和紀明通將彼此間的情誼隱藏的多天衣無縫,也逃不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破綻,他們早晚會被長平帝和清河郡王世子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