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尚未徹底落下,紀新雪已經得到好心人慷慨的幫助。
他順著腰間的力道成功擺脫窗框,鼻翼間清涼的冷意陡然變成醇厚的暖香。
溫熱的觸感順著耳側矜持的向下蔓延,仿佛只要紀新雪反悔,虞珩隨時都能接受賴賬。
然而紀新雪不滿于被動的姿態,想要做出改變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他的雙臂正被慷慨的好心人緊緊箍在身側,不得不因剛好卡在他的蜂腰墊起腳保持平衡。
渾身上下,竟然只有脖子以上的位置,勉強能算得上自由。
紀新雪發出聲嗤笑,好心的提醒,“我又不會跑,你”
下巴忽然傳來類似懲罰的刺痛,隨即是撕下表面的假矜持,終于露出強盜本色的不速之客。
紀新雪已經許久沒有遭遇過不速之客,倉促應對,難免手忙腳亂,露出破綻,給對方可乘之機。
軟舌既想躲到深處,暫避風頭,又蠢蠢欲動的想要與不速之客一較高下。剛打個照面就徹底落敗,成為俘虜。
紀新雪垂下眼簾,仔細記下不速之客的招數,以待絕地反擊的機會。
虞珩感受到懷中人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順從,眼中閃過狡黠。
再次共舞的間隙,他像是忽然想起矜持似的依依不舍的移開唇齒,分神合上仍舊在飄雪的窗戶,穩穩托起紀新雪往拔步床去。
“我不在長安的時候,你有沒有來過”
含著喘息的熱氣帶來的酥麻,順著耳廓一路蔓延到心臟的位置。
紀新雪憑借豐富的想象力,在心底解讀虞珩話中的心意。
有沒有來過
哪里
是公主府,還是瓊花院
來做什么
得出結論
他是不是在問我,有沒有趁著他不在的時候,偷偷來補課
紀新雪學著虞珩剛才折磨人的模樣,抬起頭在虞珩耳廓落下細細密密的輕吻。
他才不信,公主府的人沒有告訴虞珩,這段時間他有沒有來公主府,平時都是在哪里消遣。
虞珩分明是在笑話他不中用。
也不想想,他就算再怎么勤勉的補課,又怎么能比得上有心之人的日積月累
有本事比天賦。
虞珩因耳畔的溫熱腳步微頓,剛恢復些的冷靜再次離家出走,只剩下想與懷中之人更親近的念頭。
他三步并成兩步到達終點,彬彬有禮的詢問紀新雪的看法,“我現在可以開始取用,你剛才說的報酬了嗎”
紀新雪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抱著絕不能輸給虞珩的念頭,他羞澀的點頭,主動伸手攬住虞珩的脖頸,昂頭猛地掀翻按捺住,等待他獻吻的虞珩。
紀新雪摟在虞珩肩頸處的手順勢向上,牢牢按住虞珩的雙手,借著坐在虞珩腰間的姿勢,剛好以腿壓制虞珩可能會有的反抗。
終于擺脫被壓制的處境,紀新雪心滿意足的吻了下去。
失去飄雪和寒風的降低溫度,順著裸露的肌膚飛速上升的熱氣徹底失去控制。
繡制飛龍的長袍順著草綠色床帳的縫隙,無力的委頓在地,很快就被一模一樣的繡樣徹底覆蓋。
若不是朱紅色的衣擺處依稀能看到絳紅色的痕跡,絕不會有人想到,這是兩件衣服。
紀新雪和虞珩剛互通心意,便因為虞珩在北疆時的舊傷被迫食素。能看到開葷的希望時,又要面臨分別。只能許下獎勵的約定,望梅止渴。
好不容易等到相見,長平帝的態度卻如驟然勒緊韁繩般牢牢束縛他們的理智,逼迫他們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