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所有人都看清布條上的編號,金吾衛已經在特制線香的煙氣籠罩下,精準的打開牢房,走進他們的目標。
二十一的眼角余光已經完全被金吾衛吸引。
他就是明明怕死卻始終偽裝良好的人。
因為倔強,還沒來得及看手臂處的布條上是什么編號。
也不能這么說,畢竟金吾衛剛給所有人系布條的時候,他們已經將屬于自己的編號牢記于心。
萬一
發現金吾衛徑直朝他的方向走來,二十一立刻將所有萬一都忘在腦后,下意識的抬起手臂。
二十一
“不可能”他猛地從地上跳起來,目眥欲裂的看向不知不覺中已經躲到墻角的人,“我不是二十一,是誰偷走了我的布條,是”
金吾衛單手卡住二十一的頸骨,另一只拿著藥丸的手毫不費力的順著大張的嘴按向喉嚨。
眼睛幾乎突出眼眶的二十一明顯吞咽下,繼而開始瘋狂的掙扎。
不
他不是二十一
還來得及,只要他能及時將藥丸吐出去就來得及
可惜二十一從前雖然是金吾衛,但只是外吾而已,壓著他喂藥的人卻是內吾。任憑他如何竭盡全力的掙扎,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十八的反應速度遠超二十一,他在第一時間扔掉手臂處寫著編號的布條,跑向其他刺客。
然而其他刺客的反應卻與他的期望截然不同。
那些人如同被洪水猛獸追逐似的逃竄,生怕與他有任何接觸。
十八又怕又恨,發了瘋似的追上去,仿佛只要他能抓住其中的一個人,被賜死的人就會是別人。
可惜十八還沒抓住替死鬼,已經被金吾衛抓住,如二十一那般被迫咽下藥丸。
與此同時,編號為六的刺客眼皮狠狠的抖了下,主動結過藥丸放入嘴中,做出假吞咽的動作,悄悄含著藥丸。
雖然他知道,平國公金口玉言說出賜死的話,即使他今日沒被毒死,明日也逃不過其他死法,但螻蟻尚且偷生。
曾經他以為自己是鴻鵠,直到真正面對生死,他才知道,原來他只是尋常燕雀而已。
如果能重新選擇
感受到口中的藥丸越來越小,津液卻越來越多,六下意識的想要吐出積攢的津液和剩余的藥丸。
守在他身邊的金吾衛忽然抬起他的下巴。
藥丸混合著津液,暢通無阻的落下喉嚨。
失去金吾衛的支撐,六頹廢的癱倒在地,怔怔的看向大門的方向。
晚了。
兩刻鐘后,線香徹底化為灰燼。
守著線香的金吾衛毫無預兆的舉起腰間的佩劍敲擊銅盆底部,嚇得十九個沒被選中的幸運兒,無一例外的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守著六、十八和二十一的金吾衛轉身退出牢房。
紀新雪和虞珩守在門外,通過幾不可見的小洞,將所有人的反應盡數收入眼底。
被喂假死藥的人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徹底停止呼吸,身體僵硬,然后在明早被拖到另外的地方單獨關押。
紀新雪曾想過讓刺客的家人當著刺客的面服藥,但被虞珩阻止。
他對紀新雪說,“但凡這些刺客心中有半分對家人的惦記,就不會至今為止什么都不肯招。”
紀新雪深覺有理,決定聽從虞珩的建議,將身歷其境體會死亡的機會盡數留給刺客。
他不信還有二十二個被蠱惑的活口,沒有一個人會在經歷死亡后大徹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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