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成也不是第一次咳咳。
紀新雪再也受不了來自虞珩步步緊逼的壓迫,緊緊按住虞珩的后頸,兇狠的撕咬上去。
紀成停在門前,眼中浮現遲疑。
他忽然想到上次急著找虞珩和紀新雪,不小心撞破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
如今太陽已經徹底下山,他們豈不是更肆無忌憚。
紀成弓起指節敲門,高聲道,“鳳郎”
虞珩發出聲輕笑,比起應門外的紀成,更像是笑紀成天真。
紀成沒得到回應,下意識的回頭看向金吾衛。
他做賊似的與金吾衛耳語,“是鳳郎在里面,還是鳳郎和殿下都在里面”
“都在。”金吾衛答道。
紀成頓時露出仿佛牙疼的表情,長長的嘆了口氣,“那我等會兒,他們現在應該沒空”
“沒空什么”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露面的虞珩衣衫整齊、發絲熨帖,與上次的輕狂模樣大相徑庭。
紀成猶如被突然踩住尾巴的貓兒似的邊后退邊搖頭,“沒沒沒,沒什么”
“嗯”虞珩心不在焉的點頭,暗示道,“你還有事”
如今只是決定要在年后整頓小吏,還沒找到具體的突破口。
服用假死藥的刺客要等到后日才能重新審問。
他和阿雪今日可以稍稍放松些。
“有”紀成立刻回到虞珩面前,低聲道,“有人去檢查刺客的尸體”
負責將已經剁碎的刺客尸體拖去亂葬崗的禮部小吏還算老實。
然而入夜后,立刻有人摸去亂葬崗,猶如提前看過地圖似的暢通無阻的找到裝刺客尸體的布袋。
“然后呢”紀新雪立刻立刻追問。
紀成默默掐住脖頸,臉色慘白的重復金吾衛的話,“他們看到布袋中的東西,一個人直接嚇昏,一個人吐到完全失力。”
話還沒說完,紀成已經干嘔數次。
虞珩見狀,立刻去給紀成倒茶。
紀新雪哭笑不得的解釋,“那不是刺客的尸體,是將其他動物剁成肉餡,然后再用雞血澆灌。”
雖然沒有骨頭,還是會令人懷疑,但以金吾衛兇殘的名聲,也不是完全沒辦法解釋。
反正他和虞珩只是想憑借刺客的尸體釣魚而已。既知道幕后之人仍舊在意刺客的生死,又再次試探出小吏的不靠譜,已經算是達成目的。
只過去半日的時間,紀新雪和虞珩找到幕后之人真正在意的人。
是編號為十五的刺客,紀成選中的第二批幸運兒
當他的同伴都陷入半昏迷的時候,他卻嘔出幾大口黑血。
虞珩和紀新雪收到消息,立刻趕去關押十五的地方。
朱太醫以紀新雪和虞珩專用太醫的名義留在刑部,比紀新雪和虞珩更快趕到十五身邊。
他仔細為十五把脈,又收集尚未徹底凝固的黑血檢查,最終得出結論,如果沒有假死藥,最多再過兩日,十五就會暴斃。
紀新雪捏緊眉心,直擊要害,“他什么時候開始中毒”
朱太醫輕捋胡須沉思半晌,再次為十五診脈。
“大概是一個月之前。”朱太醫道,“這種毒藥名為月蝕,優點在于沒有發作的時候不易被發現。太醫院中唯有老朽、兩個御醫前輩和兩個代代學醫的年輕人能在發作前診出這種毒。然而沒有極特殊的情況,我等絕不會為刑部大牢中的刺客診脈。”
他搖了搖頭,“缺點在于要嚴格遵循時間,分三次下毒,兩次下毒之間相隔十日。若是有一次下毒的時間不對,服毒之人就會顯現中毒的跡象,無法再達成悄無聲息的效果。”
月蝕,藥如其名,從第一次下毒開始算時間,正好滿一個月的時候,導致中毒之人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