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新雪沒理會茶盞,叼住虞珩的手腕磨牙,含糊不清的道,“要御史臺的人有什么用一個個只知道盯著三品以上的大員,竟然沒有任何人留意底層小吏的情況。”
連小吏都不在意,難道還能指望他們體察民情
笑話
從手腕傳到虞珩腦海中的感覺不是疼,酥麻混合著幾不可察的癢,令他既心疼紀新雪氣得不輕,又忍不住想,如果紀新雪在其他地方被氣得不輕,會是什么反應。
虞珩垂下眼簾,將逐漸危險的想法壓入心底,低聲道,“能查出這件事,起碼不必再擔心朝臣因為等不及調查刺客的結果,貿然對武將發難。”
刺客之事,莫岣身為金吾衛大將軍至少有一分責任,羽林衛將軍定北侯、千牛衛將軍戎廣、京郊大營將軍鄧紅英各占三分。
他們都是長平帝登基后最先提拔的心腹,若是場面鬧的太難看,長平帝的威信也會受到影響。
如今武將有錯,文臣也逃不過失查的過錯,雙方各自改錯,形勢反而明朗。
虞珩和紀新雪的壓力陡然減少。
即使正月十六恢復大朝會的時候,他們仍舊沒能徹底查清刺客行刺的過程和幕后之人,文臣、武將也沒有心思為難他們。
原本的五選二,已經有足夠的時間變成全都要。
紀新雪點頭,轉頭喝茶前良心發現,下意識的在咬出牙印的位置輕舔了下。
感受到溫熱的觸感,虞珩頓時忘記原本打算說什么,目光定定凝視正小口喝茶的人,縈繞在心間的煩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增加。
當初他和紀成、李金環和張思儀去溫泉莊子游玩歸來,聽到阿雪的抱怨時,他的想法是等到與阿雪成婚后,再帶阿雪到溫泉莊子游玩。
雖然這些年經過許多變故,但他始終記得當年未曾說出口的承諾。
若是沒有刺客,他和阿雪無論是年前溫泉莊子,還是等除夕夜宴之后再去溫泉莊子,他的夙愿都早已實現。
紀新雪飲下茶水,忽然發現虞珩帶著牙印的手腕仍舊懸在原處,眼中不由閃過心虛。尤其是虞珩望著他的目光深邃不見光亮,委實令人無法坦然。
“疼么”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虞珩陡然回神,剛想應不疼,腦海中卻突然浮現許久之前看過的畫冊,出口的聲音鬼使神差的變成,“你親一下就不疼了。”
紀新雪眼中的心虛立刻轉為難以置信。
這是什么童話故事
兩人對視半晌,虞珩面露赧然,立刻收回手,若無其事的道,“再過一日,六、十八和二十一就能接受審問,他們”
手掌處傳來令人難以抗拒的力道,然后是手腕陌生又熟悉的觸感。
虞珩垂目看過去,瞳孔中只能容得下紀新雪的影子。
舔到牙印的瞬間,紀新雪心中便浮現難以言喻的后悔。
他終于后知后覺的想到童話故事之外的可能,也許在虞珩的劇本中被咬后的親親,是桃色故事
畢竟虞珩是擁有瓊花院庫房的男人,早就不再是當年的露餡菜包子,怎么可能純情的滿腦子都是童話故事。
可惜紀新雪的醒悟來得太遲,哪怕及時抽身,仍舊無法逃脫被按在桌案上親的懲罰,手腕更是如同被狼捧住的磨牙骨般,反復體會啃噬和舔舐的差別。
仿佛四面八方都是問疼不疼的聲音。
這令紀新雪產生難以言喻的錯覺,如同他們正在進行另外的事。
“鳳郎和殿下在不在”
紀成迫不及待的聲音猶如破曉時的雞鳴般響亮,驚得紀新雪立刻回神,試圖從虞珩手中抽出已經遍布紅痕的手腕。
虞珩從善如流的松手,然后趁紀新雪沒有防備,貼上仍舊透著緋紅的唇角。
“在”金吾衛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
紀成沒再出生,腳步卻立刻加重。
紀新雪的心跳速度根據紀成的腳步改變,忽然生出即將被抓奸的荒謬念頭。既想推開虞珩,又覺得虞珩有分寸,會在紀成進門之前放開他。
算了,虞珩不放手也沒什么。
以金吾衛的耳力,在外面什么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