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應祁柏軒的想念,匆匆趕到英國公府,虞珩也不忘帶上重禮。
但凡距離他上次去英國公府看望祁柏軒時,經常陪伴祁柏軒或得到祁柏軒稱贊、惦記的人,皆能得到份價值不菲的禮物。
如仍舊做著王妃夢的祁十三、每日給至少給祁柏軒請安兩次,比問候親爹還勤快的祁延鶴就連祁柏軒新養的獅子狗都得了份用西域珍稀材料縫制的狗窩。
這種來自西域的珍惜材料多產于大月氏,長年位居玉門關外的葉城懸賞榜第一名。
直到去年,才有商隊憑借五十朵名為棉花的植物,得到兩萬兩黃金的獎賞。
迄今為止,與棉花有關的所有物品都屬內造,直接入長平帝的私庫。只有極少數人,才能憑長平帝的寵愛,得到少量棉花或棉布。
整個英國公府中,除了祁柏軒有床虞珩送給他的棉花被褥,只有英國公憑借爵位分得一條汗巾,宜筠郡主憑借爵位分得兩方手帕。
因此,名為雪團的獅子狗得了個由棉布包裹棉花的狗窩,令英國公府許多人的表情變得非常有趣。
祁柏軒親自試了下狗窩的舒適度,深覺沒有他的被褥舒適,隨口道,“送到梅娘那,給她做嫁妝。”
不僅虞珩端茶的動作頓住,祁株和楚清玖也滿臉震驚。
祁株凝視嶄新的狗窩半晌,終究還是彎下腰看大小,至少能改出三個大坐墊,再繡上繁復華麗的紋路,算是抬極有面子的嫁妝。
茶盞與桌面相撞,發出極清脆的聲音。
“這個給雪團,梅娘出嫁時,我給她添二十匹各色棉布、二十斤棉花。”虞珩捏了捏眉心,意味不明的道,“不是什么稀奇東西。”
阿雪將棉布和棉花定位成和麻布相同的生活必需品,不出十年,最貧窮的百姓也能用糧食換取它們。
如今不對外售賣棉制品,只是想吸引朝臣的注意力而已。
虞珩沒有解釋的意思,在場的人也沒想追問。
祁柏軒只是突然想起還有個即將出嫁的女兒,在他心中的地位剛好排在雪團前面,才想將用不上的好東西給女兒。祁株只關心妹妹的嫁妝是否有面子。楚清玖的心思更簡單,雪團的窩等于他也能睡,正好跟著沾光。
一時之間,竟然主賓盡歡。
祁株和楚清玖離開之后,祁柏軒才說他對虞珩的想念。
“安國公主的金印、襄臨郡主金印、襄臨郡王金印。”祁柏軒掌心向上,仿佛閑聊似的道,“至少給我一個,你祖父想要。最好是你的隨身金印。”
虞珩思索片刻,應承道,“五日之后,我再來看你。”
“時間太久。”祁柏軒眼中浮現不滿,“三日。”
仿造個金印而已,安國公主府養得匠人就能做,何須五日
虞珩只是搖頭,不給祁柏軒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
必須五日。
虞朝的金印并非純金,中間有防止作假的東西,所以重量和大小都與以純金計算的結果不同。
將作監也有小吏,說不定世家已經知道金印的秘密。
若是在此處露餡,他和阿雪在暗,世家在明的現狀就會徹底顛倒,平白令未來多出無法預計的不確定。
祁柏軒安靜半晌,又問,“真的不行”
虞珩重新端起茶盞,語氣平淡的道,“不是不行,是怕你死不瞑目。”
“那算了,也不差這三日、五日的時間。”祁柏軒立刻改口,雙眼不知何時涌上深深的倦意,“走,你祖父還吩咐我帶你抄經,給你祖母祈福。”
虞珩從善如流的放下茶盞,起身與祁柏軒去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