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王妃有親王妃禮服,襄臨郡王就有親王禮服,大駙馬迢北郡王得到的賞賜卻是南海紅珊瑚。
況且能站在這里的人,怎么可能沒有腦子
如果襄臨郡王真的如血書所寫,早就與前朝余孽有聯系。
他有無數次害死靈王和五殿下之后,成功擺脫嫌疑的機會。甚至連長平帝,也不會對他設防。
指節敲擊御案的聲音不算響亮,在寂靜的襯托下卻格外清晰。
長平帝眉宇間的懨色散去,問道,“諸卿看過血書,以為如何”
無人應聲,沉默再次蔓延。
長平帝沒為難他們,轉而看向昂首挺立的虞珩,“鳳郎可有話說”
沒等與周圍的恨不得將頭埋在胸前的朝臣相比,猶如鶴立雞群的虞珩開口,司徒突然疾聲怒喝,“臣信郡王不會做此等錯事。請陛下明察,還襄臨郡王清白。”
反應稍慢的人詫異的看向司徒時,禮部尚書、兵部尚書、信陽郡王等人已經開口附和司徒的話。
老匹夫,休想專美于前。
虞珩雖然詫異朝臣出乎預料的信任,但不會為此改變原本的計劃,留下隱患。他端正的朝長平帝長揖,“臣愿與大理寺中的罪人對質,自證清白。”
信陽郡王咬牙切齒的道,“陛下日理萬機,豈有多余的時間,浪費在此等惡貫滿盈的罪人身上”
世家在民間散播流言的手段雖然高明,但也經不住幾次三番的徹查。
起碼書房中的人都知道,導致焱光帝被翻舊賬、廢除廟號的罪魁禍首全在大理寺牢獄中。
僅憑這點,他們能斷定,世家絕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
信陽郡王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世家繼續不顧后果的激怒長平帝。
他的女兒是祁氏宗子的發妻,兩人生兒育女,伉儷情深數十載。
別說外人,信陽郡王都不相信女兒對世家所做的惡事一無所知。
世家在十年前,焱光朝末期時重新起勢,姻親幾乎遍布整個朝堂。不僅信陽郡王因為女兒和外孫害怕被他們連累,其余朝臣更怕。
信陽郡王起碼是皇族,在宗室地位非凡。雖然腦子偶爾不太靈光,但大節從未有失。即使被連累,也有爵位可以和情分可以消磨。
朝臣也不奢望能保住家中有世家血脈的后輩,只求全然無辜的人不會被連累,比虞珩和紀新雪更希望世家罪人立刻去死,再也別掀起任何風浪。
長平帝既不想見到在大理寺牢獄中打滾兩個多月,味道不會比血書好到哪兒去的世家罪人,也不想見證徹底絕望的瘋狂。
他故作猶豫的沉吟半晌,終于同意朝臣的請求,令虞珩先辯駁血書的內容和物證。
如果有虞珩無法自證清白的細節,再宣大理寺牢獄中的罪人前來對峙。
對這日早有預料的虞珩,當然沒令朝臣和長平帝失望。
物證中有虞珩和前朝余孽的通信。
虞珩當場謄寫物證中的書信的內容,任由閑暇時喜歡研究筆墨的朝臣對比字跡,又求長平帝允許他取些不重要的文書來。
雖然三份筆墨的形極相似,令人難以分辨是否有區別。但不難發現,世家的物證,經常會出現某個字筆鋒凝滯或走筆方式突然轉變,粗看尚且不打眼,細看時處處違和的情況。
紀新雪順勢提起,兩個月前,他和虞珩曾為先帝抄寫幾卷經文,送去皇陵的過程中出現意外,虞珩抄寫的那份經文不翼而飛,至今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