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的摸了下臉,確定面具是否妥帖。隨即拽著虞珩若無其事的往人群中走,低聲抱怨道,“你就不能令人制兩身低調些的衣服,”
話畢,紀新雪意有所指的撥弄了下虞珩胸前墜滿珍珠的金制徽章。
古往今來,珍珠大多都是海洋珠比淡水珠珍貴,極大的珍珠和極小的珍珠比尋常大小的珍珠稀奇。除此之外,還有皮毛是否干凈、形狀的圓潤程度等因素也會造成珍珠的價值天差地別。
虞珩胸前徽章的流蘇,所用的珍珠皆是安國公主府的商隊周游各國特意搜羅的海水珍珠。個個光潔無暇且大小形狀幾乎沒有區別,因為太小,光是打孔就要損耗十之六七。拿到安國公主府的鋪子出售,至少能再換個長安的鋪子。
畢竟如今可沒有仿珍珠的說法。
要不是白日折騰的太過火,險些趕不上薔薇集市。
梳洗的時候,紀新雪僅有的精力都用來從兩大箱全新的衣物中,挑選出合心的裙子。連梳妝都是半夢半醒的靠在虞珩懷中,任由虞珩為他做選擇。
他說什么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虞珩打扮的像只花枝招展的雄孔雀,還隨身攜帶套長安的鋪子掛在胸前。
方才環顧四周,入目所見之人,無論男女,皆如同向日葵似的眺望這邊。
總不可能是看在薔薇集市中隨處可見的火樹銀花。
不用想,肯定是在欣賞雄孔雀。
以阿耶的敏銳,只要順著人群的目光,便能認出雄孔雀的真身。
他們臉上的金面具還有什么用
遮擋阿耶的眼刀
“這兩件還不夠低調”虞珩反問紀新雪,仿佛不經意似的舉起墜著玉佩的長劍。
真正有來歷的人立刻臉色大變,收回準備搭訕的腳步,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順便將有幾分面子情的人也帶走。
那塊玉佩的圖案是金吾衛的標志
只看玉佩的水頭和雕工,便知道此人即使在帝王私衛中,也不是尋常人。沒探清底細之前,最好別輕易挑釁。
有見識的人都走了,其余人還沒來得及靠近虞珩和紀新雪,便被混在人群中的東宮侍衛擠到別處。
仍舊不死心,甚至惱羞成怒,想要通過爭吵吸引紀新雪和虞珩留意的人,直接被扭送到巡邏的羽林衛手中,因試圖擾亂薔薇集市治安的罪名被關入刑部。
紀新雪冷笑,順手揪住已經送到眼皮底下的長劍,陰陽怪氣的道,“低調”
是劍柄鑲嵌的那顆足有鴿子蛋大的紅寶石低調,還是純銀打造的劍鞘低調,或者在虞珩心中,胸前價值長安一個鋪子的徽章也算低調。
虞珩默默記住剛才盯紀新雪最狠的人,直到他們的背影全部消失,才心不在焉的道,“只有之前的兩套衣服,才配得精挑細選四字。”
明明沒還什么語氣,卻平白給人無辜的感覺。
紀新雪仿佛被燙到手似的甩開劍穗,牢牢捂住虞珩的嘴。
別提情人節禮物,他們才能繼續安生的過情人節。
晨起還在床上的時候,紀新雪和虞珩就相互交換了情人節禮物。
默契程度與他們早就知道對方在悄悄準備情人節禮物,明明好奇得心癢難耐,卻假裝未曾察覺完全相同。
紀新雪的禮物是個水晶球。
近乎透明的琉璃中,籠罩著縮小不知道多少倍的寒竹院,玉雕的小龍和小麒麟在雪堆中打滾。
虞珩的禮物則是兩套華麗非凡的西洋華服,耗費的人力物力甚至能與他們的婚服相比。附加廢案五大箱,長裙及配飾總共十八套。
兩人都是富貴錦繡中嬌養長大,最適合華貴端莊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