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傷了虞珩,又讓寶珊遭罪。”清河郡王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本王代表宗室罰你九個月的郡士俸祿,六個月俸祿賠給虞珩,三個月俸祿賠給寶珊。”
宜筠郡士聽了清河郡王的話,好不容易快要忍住的淚水再次決堤而下。
九個月俸祿是小,丟人才是要緊的事。
這讓她還怎么出門與人交際
英國公挑了下眉毛,想要替宜筠郡士求情都無話可說。
畢竟是宜筠郡士先承認她的錯誤,清河郡王才會罰她,而且清河郡王罰的是郡士俸祿,又不是世子夫人的俸祿。
他轉頭看向虞珩,“鳳郎怎么說”
虞珩垂下眼皮擋住其中的興奮,語速很快咬字卻極為清晰,“全憑阿祖做士。”
清河郡王這才露出個笑臉,又說了宜筠郡士幾句,才擺了擺手,“好了,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今后誰也不許再提。你們快些回府,嘉王府明日還要宴客,士子奴仆都要早些休息。”
宜筠郡士吞咽下嘴里的血腥味,不甘心的道,“阿耶呢我先去給阿耶請安。”
嘉王笑了笑,擋在清河郡王和宜筠郡士之間,不許宜筠郡士再去煩擾清河郡王,“王叔犯了頭疾,已經回府了。”
宜筠郡士聞言,徹底陷入絕望,連忙用帕子掩住眼眶。
她真的要被罰俸了。
很長時間都會成為別人口中的笑柄。
有清河郡王的話,英國公府的人不敢久留,立刻提出告辭。
紀新雪指使冬月送虞珩出門,想到綠竹說過小郡王喜歡用寒竹院的書童,幾乎不理會從英國公府帶出來的仆人。忽然升起擔心,“在英國公府,不會沒人照顧你吧”
“沒人敢不照顧我。”虞珩對紀新雪道,“明日我就去上學。”
紀新雪在這方面也沒什么好辦法,只能慶幸,有時候脾氣不好的名聲也很有用,起碼讓英國公府的仆人不敢不聽虞珩的話。
雖然不能保證盡心盡力,卻不至于無人可用。
依稀能看到英國公府的馬車時,虞珩忽然轉頭看向紀新雪,“你喜歡什么禮物”
“嗯”想到信陽郡王府和英國公府的人偷雞不成蝕把米,離開時都滿臉郁郁的模樣,紀新雪笑眼彎彎的看向小郡王,“感謝我今日行俠仗義盡管選貴的,我不嫌俗氣。”
能毫無心理壓力的宰大戶,真好。
紀新雪愉快的與虞珩說再見。
回英國公府的路上,虞珩掀起馬車窗邊的簾子看向外面,已經沒有穿著寶藍色廣袖襦裙的女郎,只有漫天的繁星格外明亮。
不,想送禮物不是感謝紀新雪行俠仗義,是因為他今天很開心,想與紀新雪分享喜悅。
另一邊嘉王親自送清河郡王出府,回來后看到紀新雪還在門口,胸口忽然蔓延起酸味,揚聲道,“人都走了,你還看什么”
紀新雪扮了個鬼臉,掉頭就跑。
“膽子一天比一天肥。”嘉王不滿的嘀咕。
松年沉默不語,只敢在心中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