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正在書房與鐘戡說話的嘉王聽到的稟告是有人在王府刺殺襄臨郡王。
王嬤嬤已經徹底呆住。
被大娘子當眾打了兩個耳光后,她悲從心來,回到住處哭了半宿,第二天就開始發熱。所以王府大宴的頭一天,她都在自己的房間里,沒有出門。雖然也聽說了發生在王妃院子里的意外,卻沒看到虞珩的臉。
王府侍衛來了后,王妃院子里的仆人們更不敢動。
紀新雪立刻撲向王嬤嬤,狠狠的踹了王嬤嬤幾腳,才讓不知不覺間越來越用力的捂著四娘子口鼻的王嬤嬤松手。
“阿姐”紀新雪將紀明通從王嬤嬤懷中拽出來,看清四娘子下半張臉上通紅的手印,心疼的倒吸了口涼氣。
四娘子靠在紀新雪肩上緩了一會,因為難以呼吸而漲紅的臉色才慢慢變得正常。她茫然的環顧四周,終于在看到神思不屬的坐在地上的王嬤嬤時,想起剛才發生了什么。
“她”四娘子指著王嬤嬤,氣得說不出話。
紀新雪連忙從上到下的重撫四娘子的后背,張嘴數次卻說不出任何勸慰的話。
這事無論怎么看都是四娘子受了天大的委屈。
四娘子如今需要的是有人為她做主,而不是誰的勸慰。
嘉王打發走鐘戡,匆匆趕過來,看到陣型散亂圍成一大圈的王府侍衛,眉心的痕跡越來越重。
尚且在人群外,嘉王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怎么回事,小郡王可好,小五有沒有受到牽連”
人群里面的四娘子聽見嘉王關心小郡王,關心小五,就是不知道關心她,委屈和后怕同時涌上心頭,從紀新雪懷中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嘉王聲音傳來的方向跑。
“阿耶,他們都沒事,只有我有事啊”四娘子暢通無阻的跑到嘉王面前,緊緊抱住嘉王的腰,委屈的哭聲響徹一片天地。
嘉王立刻摟住四娘子的肩膀,目光快速掃過原本被王府侍衛擋住的地方,虞珩正在扶坐在地上的紀新雪起來,兩個人看上去都沒有大礙。
他艱難的蹲下,想要問四娘子受了什么委屈,四娘子卻難受的連話都不想說,死死的摟著嘉王的脖子不肯放松。
紀新雪見到嘉王后才發覺自己也有些腿軟,不是怕,是氣到失去力氣。
他在虞珩的攙扶下從地上起來,深吸了幾口氣,才拖著酸軟的雙腿,大步走到嘉王面前。
“阿耶,王嬤嬤差點捂死阿姐。”一句話說完,紀新雪至少停頓了三次。
“你說什么”嘉王下意識的追問。
他的耳朵很好,卻沒辦法不去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
在他的王府,差點有人捂死他的掌上明珠
無論嘉王如何難以置信,見到好不容易肯抬起頭的四娘子下半張臉上通紅的手印后,嘉王都不得不相信荒謬的現實,他沒有聽錯,紀新雪也沒說錯。
四娘子真的險些被捂死。
嘉王的胸膛極為明顯的起伏了下,咬著牙道,“是誰動的手”
“王嬤嬤”
紀新雪和四娘子同時開口。
王嬤嬤見到嘉王怒氣沖沖的朝她走過來,下意識的為自己辯解,“老奴沒想捂死四娘子,老奴只是想讓四娘子閉上嘴,免得在氣頭上說出讓人誤會王妃的話,老奴冤”
嘉王一記窩心腳踹在王嬤嬤身上,抽出身邊侍衛的佩劍就要追上去,卻被松年攔住。
“刁奴死不足惜,勿要傷了四娘子和五娘子的眼睛。”松年緊緊握住嘉王握著劍的手。
王嬤嬤被胸口的劇痛喚回神,才后知后覺的認識到自己犯了什么大錯,頓時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