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新雪感覺到強烈的違和感,卻說不出來具體是哪里不對勁,只能暗自加強警惕,沒事的時候就往虞珩的冷暉院跑,防止英國公府突然作個大妖。
不知不覺間,紀新雪不僅將他平日里練畫的東西都搬到冷暉院,還在冷暉院中擁有可以午間小憩的小院。
數課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寒竹院突然出了件大事。
白三娘子悄無聲息消失在寒竹院,取而代之的是個笑眼旁有顆紅色淚痣的小姑娘,她叫崔青枝,父親是三品御史大夫,姐姐已經收到圣人的封妃圣旨,只待吉日入宮。
翌日,宮中的消息傳到外面,麗嬪不知為何觸怒圣人,被貶為麗貴人。
白五娘子連續缺課幾日,回到寒竹院的時候,臉色極為憔悴。
良妃入宮當天,焱光帝為年輕且出自名門的妃子舉辦了盛大的封妃大典,民間百姓皆對此津津樂道,朝堂的氛圍卻越來越凝滯,連向來喜歡出門跑馬圍獵的嘉王都開始閉門不出,只在每隔三天入宮給蘇昭儀請安的時候,才會離開王府。
張思儀悄悄與虞珩和紀新雪吐槽,良妃的封妃慶典雖然熱鬧卻不合古禮,處處透著西邊某個小國的影子,很像是在獻祭。
紀新雪既沒法讓英國公府主動露出狐貍尾巴,也沒法干預宮中的事,除了認真上課,其余的時間都在忙著兌現承諾。
用虞珩送他的顏料,為虞珩畫一幅畫。
這幅畫歷經七天,終于徹底具有神韻。
在寒竹院的云湖邊,虞珩拉著紅翡和白香,眉目含笑望著前方的樣子被復刻在畫卷上。
虞珩十分喜歡這幅畫,特意將畫掛在冷暉院的書房,時不時站在畫前仔細打量一番,最后總會有遺憾浮上心頭。
他覺得畫上缺了點什么,卻始終沒能找到答案。
青竹敲了敲門,大聲道,“小郡王”
虞珩走回書桌前,提筆就著練字時剩下的墨,又寫了兩個字,才低聲道“進”。
青竹大步走到虞珩身側,聲音又急又低,“小郡王,琳瑯樓老掌柜著人給您帶話,鐘戡不外派了,他今日已得吏部正式授官,任國子學助教。”
懸空的毛筆尖滑落大滴墨水,在宣紙上留下極為刺目的痕跡。
許久后,虞珩才放下毛筆,“嗯”
不知不覺屏住呼吸的青竹看見虞珩開口,才想起來他的話還沒說完,連忙道,“鐘戡的長子按舊例得到在國子監太學讀書的名額。”
虞珩坐在椅子上,慢吞吞的抬起雙手杵著臉,“嗯”
青竹正想問鐘戡是誰,卻忽然想到更重要的事,“我剛才去寒竹院大門處與老掌柜派來的人說話時,見到有太學的學生來找寧淑縣主。”
怕虞珩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青竹特意強調,“是個小白臉。”
正陷入莫名沮喪的虞珩忽然抬起頭,“那人是不是自稱鐘十二郎”
“嗯”青竹驚訝的瞪大眼睛,“您怎么知哎您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