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良妃開始試探著勸說焱光帝將襄王記在她名下開始,崔氏每隔幾個月都會送倆個良妃的族妹入宮陪伴良妃。
大概兩、三個月的時間,良妃就會將族妹遣出宮,再過幾天,又讓崔氏送其他人入宮陪伴她。
崔氏送進宮的小娘子都正值韶華且尚未婚嫁,出宮后就會立刻議親,久而久之,大部分人都看透崔氏和良妃的小心思。
他們想效仿蘇德妃和蘇嬪,給良妃添個助力。
崔氏上次送入宮的小娘子已經在半個月前出宮,昨日崔氏又送入宮兩人陪伴良妃,這次卻不再是良妃的族妹,而是良妃的族姐,兩個孀居的寡婦。
紀新雪眼中閃過幸災樂禍。
看來自從入宮后就如日中天,襯得六宮粉黛皆失顏色的良妃,確實沒少在顏嬪身上吃虧。
“你再倒下去,整個酒壺都空了。”嘉王拿出手帕擦嘴,看向松年的目光滿是責備。
正小聲說話的松年和紀新雪對視一眼,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一個盯著手心捧著的酒杯,一個研究酒壺的花紋,誰都不肯去看嘉王。
嘉王朝著松年伸手,“酒壺拿來,我看還剩多少。”
松年將剩下的果酒都倒入嘉王面前的空杯中,舉著酒壺在嘉王耳邊輕晃,“剛才溫酒時,給大王溫了整壺的酒卻只給五娘子溫三分之一,已經沒有了。”
嘉王聽酒壺中確實沒有聲音,將松年倒在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心中的狐疑卻不減反增,“真的”
他怎么覺得松年一直都在偷偷給小五倒酒。
松年誠懇的點頭,“您看五娘子臉都沒紅。”
嘉王嗤笑,“你就知道幫他騙我,他喝酒什么時候上過臉”
話音未落,嘉王和松年同時陷入沉默。
坐在另一邊的紀新雪正臉色緋紅的沖著嘉王傻笑,感覺到嘉王的目光,紀新雪舉起空酒杯與嘉王強調,“我只喝了一杯。”
“你到底給他喝了多少”嘉王咬牙切齒的道。
松年低頭看向手中的酒壺,忽然有點不太確定,猶豫半晌才給出肯定的答案,“最多半壺,想來是五娘子怕您要搶他的酒,最后一口酒喝得又快又急才會酒意上頭,等會兒就緩過來了。”
嘉王冷哼一聲,忽然大聲道,“你的腳是怎么回事”
紀新雪茫然的看向嘉王,愣了一會,才將目光轉向始終搭在凳子上的腳。
腳是怎么回事來著
紀新雪眼中忽然浮現淡淡的驚恐,語氣格外委屈,“崔青枝突然往我身上撲,我為了躲她才崴腳。”
嘉王眼中冷色漸濃,“她往你身上撲做什么
“我不知道。”紀新雪滿臉茫然,他確實像松年說的那樣,因為最后一口酒喝得太急才有些發昏,但還沒到醉的程度,仔細回想中午發生的事,他忽然產生合理的猜測,“她想制服我,逼我答應她孤立顏小娘子。”
否則他肯定不會答應崔青枝這樣的要求
嘉王沉默半晌,有點分不清紀新雪是醉了還是沒醉,他揉了揉額角,讓松年將今日跟在紀新雪身邊的人叫來。
沒過多久,松年就將晴云帶來。
晴云口齒伶俐的講述紀新雪崴腳的過程,包括虞珩見到紀新雪受傷后大怒,絲毫不給崔青枝和康祺留面子,崔青枝最后也是瘸著腿離開冷暉院的事也原原本本告訴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