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新雪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當然是吃肉我養的兔子可肥了,可以做麻辣兔頭、清蒸兔腿、烤全兔”
嘉王已經很久沒有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的感覺,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聽聞紀新雪命人將所有養死的雞和兔子火化,骨灰都要收進木盒中專門收納的時候。
在嘉王眼中,將死去雞和兔子燒成灰不亞于酷刑,但他能理解紀新雪舍不得親手養的雞和兔子。
相比紀新雪在白墨院中挖坑埋死去的雞和兔子,嘉王寧愿紀新雪讓人將雞和兔子燒成灰留著。
直到此時此刻聽到紀新雪的菜譜,嘉王才知道紀新雪養的兔子和雞竟然還可以吃。
嘉王沉吟半晌,試探著開口,“五只兔子,五只雞。改天在前院烤肉,正好將你兄長和阿姐阿妹也叫上。”
紀新雪臉上的笑容陡然僵住,難以置信的看向嘉王。
他親手養的兔兔那么可愛,怎么可以一下子吃這么多的兔兔
奈何嘉王主意已定,非要為白墨院減少兔口和雞口,紀新雪反抗無效后只能平靜接受。
嘉王抱著紀新雪進入白墨院的時候,已經做好進門就會被雞翅膀撲到臉上的準備,暗地里調整姿勢,將紀新雪的臉藏在他懷中。
白墨院內的景象卻讓嘉王大為意外。
從白墨院大門到紀新雪的房間,既沒有擋路的兔子也沒有突然往人臉上飛的雞,空氣帶著淺淡的花香,半點都不像是養了許多兔子和雞的院子。
如果不是雞鳴聲始終沒有停下過,嘉王說不定會暫時忘記紀新雪愛養兔和養雞的愛好。
將紀新雪放在床邊軟塌上時,嘉王的眉目已經舒展開。
紀新雪擔心院子內的雞和兔子被連窩端,急于討好嘉王,剛在軟塌上坐穩,立刻抓住嘉王的手不讓嘉王離開,拳頭勤快的錘在嘉王的手臂上,“阿耶累不累讓松年抓只雞,給你燉湯補身體。”
嘉王輕哼一聲,看到白墨院內尚且算正常,他已經不想再干預紀新雪的愛好,從善如流的道,“現在正在叫的兩只都給我,我先吃一只,另一只燉成湯給你阿婆送去。”
紀新雪連連點頭,半個不字都不敢說。
不愧是他爹,真有眼光,正在叫的兩只雞是虞珩專門幫他找來的種雞,白墨院所有雞中最貴的兩只。
嘉王離開后,紀新雪再也忍不住受傷加醉酒的疲意,匆匆梳洗一番,立刻爬上床榻,直到日上三竿才睜開眼睛。
天色早就過了寒竹院上課的時間,紀新雪絲毫不慌,問過碧絹,果然得到大王已經著人為您請五日假。的答案,他起床刷牙,喝了盞溫水,又回床上睡了個回籠覺。
再次醒來,紀新雪后知后覺的開始心疼他剛到手的種雞,他嘆了口氣,給虞珩寫了封信,告訴虞珩兩只價格不菲的公雞因為太能叫被嘉王注意到,已經變成雞湯,他需要新的公雞做種雞。
信的末尾,紀新雪特意強調他只是喜歡養雞而不是喜歡雞,只要是公雞就能當種雞,不必非要如何珍貴的品種。
要不是他院子里的雞死的速度太快,總是找小雞仔肯定會引人注意,他何必讓仆人孵小雞。
回信來得很快,虞珩答應給紀新雪找新種雞,又問紀新雪的腳怎么樣,什么時候能回寒竹院上課。
紀新雪又給虞珩回了封信后,正想去后院看看他的兔子和雞,卻聽碧絹說鐘娘子來看他,只能先陪鐘娘子說話。
鐘娘子堅持不懈的讀書,終于在去年迎來她的專屬老師。
德妃見鐘娘子讀書最用功,為鐘娘子單獨賜下一名講書女官,只給鐘娘子一個人講書。
從那之后,鐘娘子看的書越來越深奧,已經將紀新雪遠遠的甩在身后。
雖然讀書沒有讓鐘娘子變得聰明,甚至讓鐘娘子更顯得木訥,但紀新雪總覺得鐘娘子身上的氣質正在朝學者轉變,某些時候的會給人大智若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