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新帝的皇位始終不穩妥,他性別的秘密就只能告訴虞珩一個人。
希望虞珩不要急著娶妻,否則他擔心適齡的女郎都沒辦法接受虞珩仍舊與前未婚妻頻繁來往,導致虞珩沒辦法娶到門當戶對的妻子。
也許可以讓阿耶認虞珩為義子
兄妹關系總可以讓人放心了吧。
紀新雪在各種紛雜的念頭中徹底陷入沉睡,握著荷包的手卻始終沒有松開。
虞珩讓宮人取了件斗篷來,輕手輕腳的走到紀新雪身邊,先將紀新雪發髻上的金釵取下,拿著斗篷緩緩搭在紀新雪的肩膀,然后在距離紀新雪最近的位置落座。
他目光幽幽的盯著要給新帝賞玩的木盒,忽然聽到紀新雪喚他的名字。
“嗯”虞珩立刻轉頭卻見紀新雪仍舊緊閉著眼睛,像是在說夢話。
虞珩胸腔內的跳動聲驟然變得激烈起來,他屏住呼吸傾耳靠近紀新雪的嘴,想知道在紀新雪的夢中,他是什么模樣。
等了良久,紀新雪才皺著眉說出下句話。
“不能成親后就不理我。”
虞珩滿頭霧水,他想再多等一會,憋得幾乎快要炸開胸腔卻讓他不得不馬上遠離紀新雪大口喘氣。
氣息逐漸恢復均勻后,虞珩望向紀新雪的眼中露出淡淡的笑意。
白日夢果然做不得準。
他日思夜盼等著與阿雪成親,怎么舍得在成親后不理阿雪
紀新雪這覺睡的遠比在太學時踏實。
直到新帝已經見完朝臣,親自來這邊找紀新雪和虞珩,紀新雪仍舊趴在桌上睡的香甜,絲毫沒有清醒的意思。
大步走進門的新帝扶起朝他行禮的虞珩,徑直走到紀新雪身側,垂目盯著紀新雪的側臉看了半晌,新帝轉頭去找紀新雪的宮女,“他昨日休息的不好”
除了紀明通,其他人都沒有白日睡覺的習慣,除非是前昨日熬夜看了話本子。
角落里的晴云立刻答道,“回陛下,公主昨日正常洗漱睡覺,沒有熬夜。”
新帝挑起半邊眉毛。
他不覺得晴云有膽子替紀新雪隱瞞他,既然不是熬夜,那就是有心事,“小五昨日去了何處”
答話的人仍舊是晴云,“昨日下學后,公主先是去寶鼎公主宮中,原本打算與寶鼎公主共用晚膳,淑妃娘娘卻派人去尋公主,公主便辭別寶鼎公主改去淑妃娘娘宮中,陪淑妃娘娘用過晚膳后又與淑妃娘娘說了會話才回寢宮。”
“呵。”新帝忽然發出聲冷笑,“又是鐘素”
晴云深深的低下頭,不敢輕易接話。
虞珩眼中閃過猶豫,也低下頭假裝自己不存在。
按理說晴云提起鐘淑妃,他就該避嫌,但他真的很想知道紀新雪今日為何會如此異常。
新帝的目光在虞珩頭上的赤金明珠冠上掃過,并不介意虞珩在場,抬起手毫不猶豫的搭在仍在酣睡的紀新雪頭上,無情揉搓。
再困也不能白日里睡,不然晚上又要睡不著,明日又繼續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