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郎我要生氣了”被當成面團揉的紀新雪很快便有了回應,因為醒了但還沒完全醒,所以紀新雪錯將新帝當成虞珩。
紀新雪的話音尚未完全落下,虞珩便感覺到了來自新帝的恐怖目光,他下意識的為自己辯解,“我從未如此的粗魯的對待阿雪。”
新帝冷哼一聲,下手更加粗魯,直接將紀新雪的頭揉成鳥窩狀。
紀新雪忍無可忍,抓著新帝的手腕,憤怒的抬起頭,“鳳郎,你”
新帝似笑非笑的對紀新雪道,“不是虞珩,你很失望”
紀新雪連忙松開抓著新帝手腕的手,勉強露出個笑容,“沒。”
這不是失望不失望的問題,是完全想不到新帝會如此幼稚,在他睡覺的時候,將他的頭當成面團揉,硬是將他揉醒了。
但紀新雪沒膽子說實話,一時之間除了弱弱的沒字,竟然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新帝坐在紀新雪站起來后空出的座位上,仔細打量過紀新雪后,視線在紀新雪腰間皺巴巴的荷包上多停留了一會,“你們來找我做什么,投喂老虎”
又在摸荷包,確定藥有沒有丟的紀新雪聽了新帝的話,臉隱隱有發綠的跡象,“阿耶”
“嗯”新帝看向紀新雪的目光浮現詫異。
惱羞成怒
他轉頭看向正垂著頭站在不遠處的虞珩,“你有東西要拿給我賞玩拿來吧。”
虞珩身形微頓,邁著格外沉重的步伐走向擺放著木盒的地方,剛走出兩步,忽然新帝道,“驚蟄,替鳳郎將東西拿來。”
眼角余光發現驚蟄正走向放著木盒的地方,虞珩仿佛瞬間被打通任督二脈,一陣風似的刮到擺放著木盒的桌子處,捧起所有木盒轉身往新帝面前走,期間數次看向紀新雪的后腦勺,試圖給紀新雪使眼色。
奈何紀新雪正因為新帝剛才那句喂老虎生悶氣,根本就沒注意到虞珩。
無論虞珩走得多慢,終究還是走到新帝面前。
新帝將虞珩緊繃的臉色盡收眼底,語氣難掩笑意,“先將最下面的木盒給我,我看這個盒子順眼。”
虞珩頓時僵在原地,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憐。
他通過紀新雪的反應,察覺到紀新雪想要來鳳翔宮卻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想來鳳翔宮。
所以虞珩才會將專門為紀新雪帶進宮中的東西,說成是要請新帝賞玩,順理成章的帶著紀新雪來給新帝請安。
虞珩本以為紀新雪來了鳳翔宮,就要與新帝說正事。
能讓紀新雪如此謹慎的事可定不是小事,新帝被紀新雪吸引走全部的注意力后,可定會忘記他和紀新雪是為何來鳳翔宮。
只要新帝看他送到鳳翔宮的東西時,他本人沒在新帝面前,最多就是再多抄幾倍的六部卷宗。
沒想到紀新雪賭氣不愿意說話,新帝竟然主動提起要看他帶入宮的東西。
“陛下。”虞珩艱難的自救,“最上面的盒子中是塊山水玉佩,乃是昔年南詔進攻的料子,由江南大師親手雕制。您不如先賞玩山水玉佩。”
如果新帝沒有不為外人所知的奇怪癖好,這塊山水玉佩應該是新帝唯一能賞玩的物件。
“嗯,拿來給我看看。”新帝朝著虞珩伸出手,目光再次略過被壓在最下面的木盒。
虞珩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將裝著山水玉佩的木盒遞給新帝,絞盡腦汁的回想當初與山水玉佩共同送到他手中的信上是如何夸贊這枚山水玉佩,趁著新帝不注意,頻頻看向始終不說話的紀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