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如此讓百姓趨之若鶩的價格,也比霍玉從安業縣令處帶回來的稅收賬冊上的價格貴了近乎一倍。
紀新雪惦記著讓虞珩長記性,特意讓張思儀匯總出一本記載公主府所有損失的賬冊,仔細給虞珩講解每一筆錢都花到了何處,哪些錢是沒必要的支出。
宴客風波徹底結束后,公主府的賬面上又多一萬五千兩銀子,總共有五萬五千兩銀子。
五萬五千兩銀子包括紀新雪從長安帶來的兩萬兩銀子,虞珩添進去的十萬兩銀子和買肉、蛋的五萬兩銀子。
相當于十七萬兩銀子,最后只剩下五萬五千兩銀子,總共花費了十一萬五千兩銀子。
紀新雪深深的嘆了口氣,側頭看向虞珩,“你猜我們多花了多少銀子”
虞珩面上浮現心虛,“五萬兩”
紀新雪搖頭,“你知道我阿耶慶祝封王的時候,宴客花費多少銀子嗎”
“十萬兩”虞珩做出猜測。
“”紀新雪覺得他沒法再和虞珩說下去了。
今后一定要盯著虞珩找個能持家的郡王妃,至少要給虞珩的繼承人樹立正常的消費觀,否則安國公主府幾代的家產都不夠敗
紀新雪從荷包里掏出兩塊冰糖,一塊塞入嘴里,一塊送到虞珩嘴邊。
嘗到濃郁的甜味,紀新雪復雜的心情才稍稍平息,他克制住想問虞珩如果你在長安辦大宴,會以多少銀子作為上限。的好奇,滿臉無奈的道,“我阿耶當年封王大宴,總共才花費兩萬兩銀子。”
其中包括王府為嘉王和后院女眷準備的可以用于賞賜給小輩的各類首飾、玉佩,還有給道喜百姓的賞錢。
真正用于采買,只用了一萬兩千兩銀子。
考慮到公主府開流水席宴請正駐扎在城外的金吾衛、京郊大營和安國公主府左衛,紀新雪愿意將預算提高到一萬五千兩銀子。
虞珩猛地瞪大眼睛,雖然沒有說話,但整張臉都寫著好便宜。
紀新雪張開五指虛蓋在虞珩臉上,再也生不出和虞珩生氣的心思,眼角眉梢的無奈平添寵溺的感覺,仿佛是在看拿著沒辦法的小笨蛋,嘆息道,“所以我們多花了九萬兩銀子。”
足夠長平帝開二十七次宮宴,如果省省,說不定能開三十次。
虞珩認真的點頭,“我知道錯了。”
紀新雪配合的扯起嘴角,“嗯。”
不,虞珩不知道。
九萬兩銀子還不夠虞珩一年的花銷,更不會影響虞珩接下來的花銷,怎么可能讓虞珩覺得疼
紀新雪沒想到虞珩竟然真的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公主府徹底平靜的第二天,虞珩就找到了當初與公主府采買肉、蛋的人,是來自江南的富商。
紀新雪志在將一條繩上的螞蚱一網打盡,所以他對負責公主府采買的人發難后,只是將公主府原有的仆人都攆出去,并沒有試圖從這些仆人身上下手查他們背后的人。
虞珩也沒有讓安國公主府左衛去查這件事,用的是封地公主府的人。
“安業為什么會有封地公主府的人”紀新雪面帶詫異的看向虞珩。
虞珩面上浮現靦腆,“莫長史每年都會派人到各地開新鋪子,因為你的封地在商州,所以這兩年的鋪子都開在商州,不僅安業有安國公主府的鋪子,商洛、武關也有。”
紀新雪帶了點頭,下意識的抬手捂住胸口。
“你最近總是心悸”虞珩臉上的靦腆變成擔心,“有沒有讓太醫仔細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