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眉眼彎彎的道,“嫂嫂害羞了,阿兄別忘了送花給她。”
虞珩耳后通紅,面無表情的拿起腰間的荷包,嗓音莫名沙啞,“多少銀子”
小娘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熱情,大著膽子說出她從未賣過的高價,“一朵早春茉莉只要一文錢。”
按照虞珩從前的習慣,在著急的情況下將整個荷包都給賣花的小娘子也有可能,此時卻耐著性子在荷包里尋找半晌,終于找到最小的銀珠。
他掃了眼竹籃中尚在滴水的十幾朵花,伸手將銀豆子遞給小娘子,“連花帶竹籃,夠了嗎“
小娘子勉強忍住尖叫,連連點頭,“夠阿兄和嫂嫂和和美美,比翼雙飛”
虞珩不自在的輕咳一聲,終究還是沒忍住,又動作極快的從荷包中檢出枚金豆子,連同之前的銀豆子一同塞入小娘子手心,“收好,快回家。”
說罷,虞珩提著籃子在小娘子越來越響亮的祝福聲中越走越快,眨眼的功夫就徹底走出小娘子的視線。
小娘子悄悄看向手心的兩顆豆子。
她從未遇到過如此大方的人,只是幾句好話,就愿意給多給她顆銀黃的難不成是金豆子
小娘子臉上的笑容僵住,猛地轉身往家里跑。
祝阿兄和嫂嫂長命百歲,白頭偕老
紀新雪離開小巷的范圍后就停下腳步,等虞珩追上來。
隨著時間推移,他的心逐漸提起來。
怎么還沒來
不會是真的買花也不是不能買。
為什么要買
不會是因為小娘子不,說不定虞珩只是突然迷路,沒有買花。
紀新雪在反復提問和否定的過程中逐漸恢復平靜,看到虞珩提著花籃出現后,心中甚至沒什么波瀾。
連他這個無緣無故被叫老的人都覺得靈動活潑的小娘子絞盡腦汁賣花賺錢的模樣惹人憐愛,虞珩慷慨解囊也很正常。
紀新雪甚至可以不再計較小娘子剛才將他叫老,以欣賞的目光去看帶著掛著水珠的新鮮茉莉和頗具野趣的竹籃。
能用誰都能摘到的野花換錢,小娘子的眼光確實不錯。
虞珩越靠近紀新雪,耳后的顏色越紅潤,在紀新雪的目光終于從花籃轉向他的時候,下意識的解釋,“我只給她一枚銀豆和一枚金豆。”
沒有亂花錢。
紀新雪心情復雜的點頭。
等會他們去魚兒觀的時候,虞珩應該能在漫山遍野間看到許多賣相也許不如竹籃中月季,種類卻幾乎同類的花朵。
虞珩繼續解釋,“她說話討喜。”
紀新雪搶過虞珩小心翼翼提著的花籃,抓著虞珩的手腕大步往前走,“走,我們去店里逛逛。”
他一點都不想知道小娘子是如何說話,才讓虞珩覺得討喜。
兩人急匆匆的遠離小巷,逐漸靠近安業城的中央。
為了隱瞞身份,兩人在穿著上都極為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