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新雪穿了身繡著同樣繡紋的豆綠色的小襖和姜黃色長裙,頭上戴著朵小兒拳大黛藍色的絹花,旁邊點綴著云形銀簪,耳墜、項鏈和手鐲皆是銀飾,只有手上的戒指是金制。
虞珩則身穿藍色的長袍。頭上只用同色沒有任何裝飾的布袋束發,腰間仿佛標志的金麒麟也被外表平平無奇荷包取代,看上去比紀新雪還要樸素。
因為兩人對低調的誤解和男女配飾數量的差距,只有小巷內樸素的百姓將二人當成兄妹或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婦。
在安業城的中心的首飾店中,竟然有人將紀新雪和虞珩認成主仆,尋問紀新雪賣不賣男仆。
紀新雪滿臉茫然的望著面前穿著張揚的紅色錦袍的女郎,懷疑自己出現間接性耳背的癥狀,“你說什么”
“你聾”帶著金制寶石頭冠的女郎張揚的抬起下巴,“我問你賣不賣男仆,價格好商量。”
紀新雪轉頭看向拎著一串油紙包和木盒的霍玉。
女郎好眼光,這可是他阿耶看好的金吾衛大將軍接班人。
啪
空鞭的聲音引得紀新雪皺眉回神。
“你看那個傻大個做什么我才看不上他,另一個穿藍色布衣的男仆,八百兩銀子,怎么樣”女郎拿著鞭子的手直勾勾的指著虞珩的臉。
紀新雪深吸了口氣,暗自提醒自己,是他和虞珩先想隱瞞身份游玩,女郎才會誤會虞珩的身份,冷冰冰的道,“這兩位都是我阿兄,不是你想象中的仆從。”
說罷,紀新雪轉身離開首飾店,不欲再與女郎有任何糾纏。
可惜沒有達到目的的女郎不肯罷休,她的下一鞭直沖著已經轉身的紀新雪。
“霍玉,我來”
聽到破空聲的紀新雪驟然回頭,阻止霍玉出手的同時揚起腰間仿佛裝飾的軟鞭迎著女郎的鞭子甩去,在雙鞭糾纏的瞬間猛地后退半步繃直手腕。
隨著女郎發出的驚呼聲,她手中鑲著各色寶石的鞭子已經脫手而出朝著紀新雪的臉飛過來,正好被抬手的虞珩接住。
苦練五年,終于有證明他在練鞭之事上從未懈怠的機會,但紀新雪一點都不高興,他目光銳利的盯著滿臉不可思議的女郎,“滾”
趁他現在還沒改主意,開口讓等在首飾店外的金吾衛以刺殺公主的罪名抓人前。
趕緊滾
女郎臉色青白交加,對紀新雪的話聽若未聞,與身邊的人低聲道,“她是誰,難不成也是為神盜無痕而來”
敢在安業城內還手,不懼怕衙門的抓捕,定不會是小門派。
老仆已經在女郎和紀新雪起沖突時派人去打聽紀新雪的來歷,只知道紀新雪始終在周圍店鋪里閑轉,還買了不少東西。
他對女郎道,“無論她是誰,您拖住她就是,銀鐲已經找到神盜無痕的蹤跡,抓住神盜無痕后,我們立刻折返。”
江南虞氏因為神盜無痕偷了虞氏代代相傳的相思卷氣得幾乎挖地三尺,可見相思卷對虞氏的重要,只要白家能得到相思卷,何愁不能徹底斗垮虞氏,結束江南東虞西白的局面。
兩人的交流只在須臾的功夫,女郎已經大步走向滿臉寒霜的紀新雪,她一改之前的盛氣凌人,主動對比她小許多的紀新雪行了個抱拳禮,“我乃江南白家的嫡女白柯,妹妹是哪里人”
“你不走”紀新雪冷笑。
鐵窗兩行淚的時候,可不要怪他心狠。
江南白家不過是商戶而已。
即使是江南最大的豪商又怎么樣
老實縮在江南也就罷了,居然敢在山南道撒野。